班气势所慑,暂避锋芒,待其锐气稍泄,枪势立时如春江涨水,绵绵展开。枪尖点、刺、挑、拨,如灵蛇出洞,专攻蒋班刀法中大开大合时露出的空隙。十余回合后,蒋班攻势渐显凝滞,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涔涔。
邓忠窥得一个破绽,眼中精光暴射,手中枪陡然加速,一招“毒龙钻心”,枪尖幻化出数点寒星,虚实难辨,直刺蒋班心窝!蒋班挥刀格挡,却挡了个空!那致命的枪尖竟如鬼魅般绕过刀锋,狠狠扎入他肩胛!
“啊!”蒋班惨呼一声,大刀几乎脱手。邓忠得势,枪杆顺势横扫,如铁鞭般重重砸在蒋班后背!
“噗!”蒋班口喷鲜血,身形在马上晃了几晃。邓忠毫不留情,催马上前,长枪高举,寒光一闪!
“喀嚓!”血光冲天而起!一颗斗大的头颅滚落尘埃!蒋班那无头尸身兀自挺在马上,喷涌的鲜血染红了乌骓马的鬃毛,片刻后才轰然坠地。
“蒋将军!”诸葛诞在城楼上看得目眦欲裂,浑身剧震。眼见爱将身首异处,他怒火焚心,须发倒竖,一把推开拦阻的亲兵,厉声咆哮如受伤猛虎:“竖子敢尔!取我披挂来!本将军要亲斩此獠,为蒋将军报仇雪恨!”
诸葛诞的亲兵手忙脚乱地为他披甲,沉重的甲叶撞击声如同战鼓的前奏。他一把抄起那杆沉重的凤翅镏金镋,镗尖寒光流动,杀气凛然。就在他即将翻身上马之际,城楼下却陡然响起一声清越悠长的马嘶!
那马嘶声穿云裂石,竟压过了战场上的喧嚣。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骑如雪练般从城内斜刺里冲出!马上之人,正是刘忠!他手中那杆九天龙镗,镗身古朴,隐有龙纹盘绕,此刻竟发出低沉而威严的嗡鸣,仿佛沉睡的真龙被惊雷唤醒。坐下凌云驹通体雪白,四蹄翻腾间,有若踏云而行,速度之快,只在众人眼中留下一道残影。
“大将军稍歇!待末将擒此小辈!”刘忠声如龙吟,话音未落,人已如一道白色闪电,掠过吊桥,直扑阵前!
邓忠刚斩了蒋班,正自意气风发,忽见敌阵中冲出一将,人如天神,马似蛟龙,尤其那杆奇形长镗,气息沉凝古朴,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他心头一凛,不敢怠慢,强自压下连胜的骄气,凝神以待。
两马瞬息间已到近前。刘忠更不答话,双目神光湛然,手中九天龙镗一摆,一招“苍龙出海”,挟风雷之势,直捣邓忠胸膛!这一镗看似简单直接,却蕴含着沛然莫御的力量,劲风扑面,竟吹得邓忠面皮生疼!
邓忠心头大震,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如泰山压顶而来。他急中生智,不敢硬接,将点钢枪使个“缠”字诀,枪身如灵蛇般贴着镗杆疾旋,欲以巧劲卸开这雷霆一击。只听“滋啦”一声刺耳锐响,枪镗剧烈摩擦,爆出一溜耀眼的火星!一股巨大的震荡之力沿着枪杆传来,邓忠双臂剧震,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几乎握不住枪杆。座下战马更是唏律律一声长嘶,被那无匹巨力震得“噔噔噔”连退数步!
“好神力!”邓忠心中骇然,终于收起了所有轻视之心。他强忍双臂酸麻,打起十二分精神,将家传枪法施展到极致。一时间,只见枪影重重,如梨花纷飞,又似暴雨倾盆,点点寒星不离刘忠周身要害。
刘忠却是气定神闲,九天龙镗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或劈、或扫、或挑、或砸,招式大开大阖,古朴雄浑,每一击都带着风雷之声,却又精准地封住邓忠所有精妙枪路。镗风呼啸,竟在两人身周卷起一股小小的旋风,地上的尘土草屑被激得飞扬起来。两件神兵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洪钟大吕般的巨响,震得周围观战的两军士卒耳鼓嗡嗡作响,不由自主地掩耳后退。
转眼五十回合已过!邓忠虽勇,终究年轻气盛,两战之后,气息已显粗重,枪法也渐渐不如初始那般灵动刁钻。反观刘忠,却是越战越勇,九天龙镗上的龙纹仿佛要活过来一般,隐隐有光华流转。他觑得邓忠一个回枪稍慢的破绽,猛地暴喝一声:“撒手!”
声如霹雳!九天龙镗骤然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金色闪电!不再是简单的劈砸,而是使出镗法中至为精妙的“锁”字诀!镗头月牙刃如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