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泥腿子如今摇身一变得自己去哄着,郑氏就怄得慌。
沈冰做主,在将军府的后花园摆了茶水点心招待世子夫人。
粟辰逸和代滢香都在,未尝没有给邵云安造势的意思。
郑氏登门只带了两名贴身婢女,不过却是提了程仪上门的。
双方见面,俱是客气见礼,沈冰的贴身大丫鬟泡了茶。
双方客套一番后,郑氏说:“都说瑞正君是难得的俊才,今日一见果然是年少有为俊秀无双。”
邵云安:“谢谢您的夸奖。”
粟辰逸矜持地淡淡一笑,这话他听得舒服。
郑氏喝了口茶,放下茶碗说:“这龙井绿茶在京城可是千金难求,我今日叨扰也是得了口福。”
话到这里,郑氏拿绢帕按了按嘴角却叹道,
“不瞒瑞正君,我今日登门却是有事相求。”
邵云安云淡风轻地问:“哦?什么事?”
郑氏又叹了口气,显得极为难过地说:“是我那苦命的侄儿,武简。”
顿了顿,郑氏一脸无奈地说:“武简与康辰的事想必瑞正君也知道。
哎,说起来也是家丑。
老三家的是个蛮不讲理的,老三也是个拎不清的。
我虽说是长嫂,但我不掌家,同为媳妇,我看不过眼也只能提醒一二却是插不得手。
老三家的如愿给武简娶了个她自己喜欢的儿媳妇,可武简却是跟失了魂似的。
自康辰与熙哥儿他们父子离开后,武简的身子骨就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他更是躺在床上起不来身,整日里说胡话,嘴里念叨的都是他们父子,看着莫不叫人鼻酸的。”
郑氏边说边擦眼角,邵云安在心里拧眉。
粟辰逸冷淡地开口:“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安国公府的事我所知不多,但蒋家父子隔三差五地被人找麻烦却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
您不掌家插不得手,但国夫人难道还管不得自己的儿媳妇?
说来说去都是武简对不起那父子,双方合离也是再无瓜葛。
国夫人能任着孙媳时不时地撒泼败坏国公府的名声,武简的苦命也怪不到别人的头上。
这种事在我们将军府是绝不会出现的。”
粟辰逸的话说得郑氏是尴尬不已,下不来台。
邵云安在心里给对方鼓掌,嘴上说:“康辰大哥和您侄子的事我是略有耳闻,但也只是略有耳闻。
康辰大哥外出还没回来,我大哥又刚好回敕南府了,您跟我说这些我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郑氏连忙说:“若您帮不上忙我也不会厚着脸来跑这一遭了。
康辰离京都快4个月了,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武简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我是真的怕他……”
郑氏挤出两滴泪,
“老三家的和她那儿媳柳氏都被老太太禁足了,老太太为了武简这个孙儿也几乎要哭瞎了眼。
我今日来也是自作主张,我是想带熙哥儿回去见见他爹。
不管怎么说熙哥儿都是武简的亲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孩子。
见着了熙哥儿,说不定武简的身子能好起来。”
郑氏说罢又擦擦眼角:“说来说去,最可怜的还不是武简么。
遇到那样一个不讲理的娘,又娶了个任性的千金小姐,他心里苦啊……”
粟辰逸皱眉就要说话,邵云安按住了他的手,粟辰逸心里一震脑袋顿时空白了。
护儿的他被这么一握,反倒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只顾着感受儿子手掌的温度了。
在沈冰和郑氏的意料之外,邵云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
“您说的也对。武简怎么说也是熙哥儿的亲生父亲,总不能看着他死。
如今他思念成疾,熙哥儿作为人子是该去看看他。
这样吧,明天早饭后我带熙哥儿过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