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远侯府会是怎样的态度。反正皇上不好,他恒远侯府还可能好;皇上若好,他恒远侯府却一定不会好。
魏春林对魏弘正道:“在商言商是没错,但毕竟是皇上和君后,身为臣子,我们该表的‘忠心’还是要表。
你要收,可以,但不能明摆着跟君后抢茶酒的买卖。‘那边’若实在拿不出货,你再跟大山部落和鲜鹿国的商人交涉。”
“是!”魏弘正得意地看了眼不吭声的魏弘儒。魏弘儒也不生气,心里却是耻笑父亲和魏弘正的短视。
接着,魏弘正又说:“父亲,儿子听说敕南府知府杨砚下令,整个敕南府之内的茶在谷雨和清明之前不许私自采摘。
杨砚可是蒋康宁的师兄,这新茶怕不是要在清明谷雨的时候采吧?若是这样,那可没多少日子了。”
魏春林沉思,魏弘正努力游说道:“若儿子能与大山部落和鲜鹿国的商人做成这笔买卖,等到新茶出来的时候,至少这两国的商人都会更信任儿子。
届时,这茶和酒,咱们就有了主动权。君后手里的茶、酒再多,他们没有铺货的渠道和人脉。要说谁的人脉最广,只有咱们恒远侯府。君后与咱们合作才是最明智之举。”
魏弘儒厉声:“你是巴不得君后对恒远侯府、对父亲不满是吗?”
魏弘正冷哼道:“皇上与君后本就不该做这些与民争利的事。这个口子一开,满朝的文武大臣是不是都可去做买卖,不处理国事了?
皇上和君后该操心的是家国天下,而不是挡人财路。再说,咱们帮着皇上和君后挣钱,这不就是对皇上和君后的忠心?”
魏春林:“老大!”
魏弘正闭了嘴,但还是对魏弘儒面露不屑。
魏春林却没有严厉教训魏弘正对皇上和君后言语间的不敬,只说了一句:“你还是要谨慎些。”接着他就说:“鸿儒,明日你与我一同进宫。”
“是。”
父亲听不进自己的话,魏弘儒索性也就不多说了。看着魏弘正张扬的模样,魏弘儒在心里冷笑。
没有什么要事了,魏春林便让两个儿子退下。
魏弘正没有走,而是在魏弘儒关门出去后,他低声说:“爹,儿子想亲自去秀水村一趟。这新茶和新酒,咱们恒远侯府今年一定要先占些份子。”
魏春林犹豫,魏弘文那个不成器的没办成事,皇上和君后那边肯定有所耳闻,他还不想跟皇上正面对上。
魏弘正游说:“爹,儿子会小心的。不过是个泥腿子,儿子多出些银子就是了,想必君后也不会给那人多少银子。
再说,君后与咱们恒远侯府合作才是对的。皇上心里对咱们恒远侯府是有些不满,但若咱们能帮皇上挣银子,皇上再大的不满不也就消了?”
魏春林当然想把自家与皇上绑在一起,不然他也不会放任魏弘正一心插手新茶和新酒的买卖。他就是要逼得皇上与君后不得不用他们恒远侯府。
魏春林叮嘱:“此事在事成前不可太张扬,那人毕竟是君后的人,不要做出格的事。能拿到新茶、新酒最好,若那人不肯,便罢了。”
魏弘正胸有成竹地说:“父亲您就放心吧!儿子一定给恒远侯府拿回来!”
魏春林满意地笑了笑,魏弘正见此更加发誓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叫那泥腿子交出新茶和新酒!
※
隔日,魏弘儒与父亲一起进宫赴宴。魏弘正是庶子,身上也不过一个七品的闲职,没有面圣的资格。在魏弘儒上了前往宫中的马车后,只能在门外恭送的魏弘正是又恨又气。
明明他是老大,就因为他的生母是妾室,他应得的一切就都得拱手让给魏弘儒。早晚有一天,他会把魏弘儒踩在脚下!
恒远侯一进宫才知道,今日的宫宴皇上可是请了不少人。“三公五侯一王将”都来了不说,朝中三品以上的朝官都来了。
不仅如此,前来的还有数位大山部落和鲜鹿国的商人。一看这阵势,恒远侯心里不免打了个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