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
许言摘下耳机，推开厚重的隔音门走了出来。
宋知意已经拧开一瓶矿泉水，自然地递给他。
“别急。”她看着他有些烦躁的脸，小声说：
“你已经唱得很好了。
放松点，别老想着‘我要唱出遗憾’，而是去感受歌词里的那种情绪。”
许言灌了几口水，冰凉的感觉让他冷静了些。
他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但感觉就是差一点。”
“你气息再往下沉一点试试。”宋知意给出专业建议：
“声音不用太满，留一点空白，效果可能更好。”
许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飞凑过来，搂住许言的肩膀：“言哥，差不多得啦，你这都十几遍了。”
“滚。”许言笑骂着推开他，“你听烦了给我走，我有宋老师在这里陪着我。”
“嘿，言哥，不厚道啊，忘了兄弟了！”王飞夸张地捂住胸口。
众人一阵哄笑，录音棚里原本紧张的气氛彻底烟消云散。
休息了十分钟，许言重新走进录音棚。
戴上耳机前，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宋知意，她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音乐再次响起。
“如果当时我们，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这一次，他试着放松喉咙，将气息沉下去，脑海中不再纠结于那个转音的技巧，而是真的去想象歌词描绘的画面。
那种错过后的怅然，淡淡的，却挥之不去。
当他唱到那个“遗憾”时，声音自然地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和沙哑，尾音轻轻落下，带着一种未尽之意。
控制室里，宋知意眼睛微微一亮，对着录音师点了点头。
录音师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这一条过了。
许言从耳机里没有听到“卡”的声音，而是直接进入了下一段，他知道，这次应该差不多了。
他松了口气，感觉一直堵在胸口的那股闷气终于通了。
录制继续，后面的部分顺利了很多。
休息间隙，许言走出来，宋知意笑着看他：“看吧，就说你没问题，刚才那条很好，味道对了。”
“多亏宋老师指点。”许言也笑了，接过她递来的水。
在工作上能得到她这样专业又及时的帮助，感觉真的很不赖。
王飞在一旁咂咂嘴：“啧啧，你俩这夫唱妇随的，录个音都跟演偶像剧似的，考虑过我们这些旁观群众的感受吗？”
宋知意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许言则直接踹了王飞一脚：“就你话多。没事干去帮我们订午饭。”
“得令！”王飞笑嘻嘻地躲开，“这就去给二位角儿安排！”
一天的录制结束，虽然开头有些波折，但总体进度还算理想。离开工作室时，天色已晚。
“今天谢谢你。”车上，许言对宋知意说，“要不是你那句话，我可能还在里面死磕。”
宋知意系好安全带，笑了笑：“是你自己调整得快。
不过以后别那么逼自己了，有时候放松一下，效果反而更好。”
“嗯，知道了。”许言发动车子，心里踏实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