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主创会议，楚晨得照顾焦晓飞在下属面前的形象。
只不过在肯定之后，楚晨感觉，自己还是得把话说得再透彻一点。
“就这么说，可能大家觉得有点干，我们先来个场景，找找感觉。”
很快楚晨就用白板，描绘出了第一个画面。
楚晨说完，也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直接拿起白板笔，在光洁的板面上画了起来。
他的画工谈不上多好，就是几根线条，勾勒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第一个场景，我们把它叫做‘初见’。”
楚晨的声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
“画面一出来，就是一条河，波光粼粼的。”他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画出几条波浪线。
“河边，有一片竹林，风吹过，竹叶会动，光影会跟着变化。”
美术主管牛向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个场景构建，确实很有江湖味。
“然后，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渔翁，坐在河边的一个木码头上钓鱼。”
楚晨又添了几笔。
“注意，这里是重点，虽然游戏依然采用2d画面表现，但是我需要最极致的2d画面表现。”
“富勒前几天的演示你们应该已经看过了吧，就是要那种效果，只不过要有武侠风，水面的波光，竹林的摇曳，光线的丁达尔效应，都必须做出来。”
“人物是活的，世界也是活的。”
焦晓飞和牛向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凝重。
这技术要求，可不低。
“这个静态的画面，大概持续五秒，让玩家沉浸在这种江湖初开的氛围里。”楚晨放下笔，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也跟着变了。
“然后，音乐变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镜头猛地向左一拉，竹林里，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剑客冲了出来！”
“他踩着水面，身形没有丝毫下沉，水面上只荡开一圈圈细密的涟漪，朝着那个渔翁就杀了过去！”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楚晨的描述带入到了那个画面里。
“就在剑客出现的一瞬间，画面下方，出现ui，物品栏。右上角，出现红色的血条和黄色的体力条。”
“这时候，玩家已经接管了角色。鼠标控制方向，你往左滑，他就向左踏水，你往右，他就向右轻点水面。没有僵硬的八向移动，你的鼠标轨迹，就是他的身法轨迹，行云流水，潇洒至极！”
鼠标，就是身法
这……这是什么操作逻辑a2工作室的众人越听越迷糊，但同时也越听越带感。
“渔翁当然发现了剑客，但他没回头，只是手腕一抖，鱼竿向后一甩！”楚晨猛地一挥手，仿佛他手里也握着一根鱼竿。
“那根细细的鱼线，绷得笔直，像一根钢筋，抽向了剑客！”
“玩家下意识举剑格挡，‘铛’的一声！”
楚晨用指节敲了一下桌面，发出一声脆响。
“明明是柔韧的鱼线，撞在剑上，却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巨大的力量直接把玩家挑飞到了半空中！”
“完了吗没有！”
“就在被挑飞的瞬间，玩家按下一个键，角色在空中一个翻身，脚尖在刚刚那根绷直的鱼线上轻轻一点，借力再次向前一窜，稳稳地落在了渔翁身后的木码头上！”
“然后，画面定格。青衫剑客和蓑衣渔翁，在长长的木质码头两端，对峙。”
“接下来，焦晓飞，你来说，这个画面怎么样，要怎么实现，现场玩家会是什么样反应，接下来这个场景该如何往下展开。”
“啊”
那个时候，面对这夺命三连问，焦晓飞张了张嘴，脑子是一片空白。
而十个月后，当焦晓飞，坐在人声鼎沸的发布会现场，看着眼前那块巨大屏幕，答案才自己跳了出来。
现场的观众是什么反应
答案是。
静.
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