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识到了陈策实力之恐怖,娄瀚文肯定,比起雍仲国北疆才是西南最大的威胁。
而且他和他父亲一样,对贫瘠苦寒的高原毫无兴趣。
只想取得中原。
那么问题就很简单了。
西南大可以暗中支持雍仲国,以削弱北疆的实力!
雍仲国万一赢了自然好,没赢对西南来说也能大发一笔战争财,何乐而不为呢?
一念及此,娄瀚文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这一趟,总算不是只吃了顿闷亏了!陈策小儿对高原作战一无所知,到时候死伤无数,他倒要看看这位国公爷,还有没有今日的意气风发!等着瞧吧!
陈策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不再多言,笑着举起酒杯,打破了这沉重的寂静:
“好了,外敌已除,莫让这些腌臜事扰了喜庆。”
“来,诸位,满饮此杯!”
“愿我大乾国祚永昌,愿吾儿平安顺遂!”
殿内紧绷的气氛,在陈策的举杯声中暂时被按下,众人纷纷挤出笑容,举起酒杯回应:
“国公所言极是!”
“满饮此杯!”
“……”
……
宴会结束。
北疆文武齐聚侯府书房,开始了真正的会议。
林栖鹤抚须沉吟,目光扫过书房内悬挂的中原舆图,缓缓道,“主公,此次各方齐聚,其言行虚实已可窥斑见豹。”
“依我之见,中原这盘乱局中,最终能成气候者,恐在罗煜与穆展鹏二人之间。”
他手指轻点江南区域,条分缕析,“罗煜虽因季立诚之事折损声望,然其根基未损,江南钱粮丰沛,足养强兵。”
“韩胥临场机变,割席果断,显其麾下不乏谋断之士。”
“更关键者,罗煜吞并彭泽旧部时手段最为狠辣,已控长江水道咽喉,此乃锁钥之地。”
“其隐忍之态,恰如毒蛇盘踞,伺机必噬。”
“而夏幽明当众谄附北疆,看似卑躬,实为高明算计,此举既暂避我北疆锋芒,又可借我军之威震慑罗煜与田铭二者。”
“穆展鹏据江东,民风彪悍可募精兵,且与田铭暗通款曲,有联手蚕食罗煜之相。”
“此人善审时度势,如油浸泥鳅,最擅乱中取利。”
“至于余者皆不足虑。”
“田猛宴上拔刀,鲁莽无谋,可见田铭治下恐失章法,强枝弱干,易遭反噬。”
“娄峰林受制主公勒令退兵,锐气已挫,兼之受周氏掣肘,北扩之路断绝,困兽而已。”
“故我断言。”
林栖鹤微微停顿,眼中精光闪动,“待此二人决出江南霸主,便是蛊王现世之时!”
“彼时我军携大胜之威南下勤王,正可收渔利之效!”
众人不住点头认可。
霍青接话笑道,“栖鹤洞若观火,于贼寇之势,剖析入微,霍某便从关东、蜀中及我北疆下一步棋着眼,略作补充。”
他神色认真下来,“其一是关东玉剑山庄。”
“许门主今日殿上誓言追随,绝非虚言,他承蒙主公大恩,又亲睹黎民军之威、主公与药老的先天境实力,心志已坚。”
“玉剑山庄乃关东武林魁首,其归附意义重大。”
“关东自此可视为我北疆藩篱,不仅可畅通商路,增加贸易往来,更关键者——”
他语气加重,“待我大军南下勤王之日,关东通道将畅通无阻,为我军直抵京城扫清障碍!
“主公昔日布局关东,今日已开花结果!”
“其二是蜀中周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周氏虽未如许山河般彻底投效,但其态度已明朗:惧我北疆之威,更惧娄峰林之患。”
“其降盐价、允粮道、开商埠,看似保全自主,实则已将蜀中命脉与我北疆牢牢绑定。”
“此次允我大军过境,更是开了军事通道之先河!”
“此口一开,如同藤蔓缠树,只会越缚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