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星阑尖声怒喝,便要招呼护卫上前拿人。
然而萧天佑却抬手制止了他,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季立诚,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罗煜帐下的谋士?”
萧天佑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问道,“本王倒是好奇,你一个反贼的谋士,不在江南搅风搅雨,跑到这北疆,特意出现在本王面前,意欲何为?”
季立诚脸上毫无惧色,反而带着几分成竹在胸的从容,他再次拱手,语气真诚的说道。
“殿下误会了。”
“在下冒险前来,非为罗将军,实为殿下您啊。”
“殿下堂堂大乾亲王,天子亲弟,竟被区区一个藩镇拒之门外,连贺礼都交由下人代收...呵呵,这陈策,眼中可还有半分君父?半分朝廷?有殿下您!?”
他刻意顿了顿,看着萧天佑眼中升腾的怒火,话锋一转。
“在下不才,却有一策,可助殿下在陈策面前,以大义名分,找回这个场子!甚至,让这跋扈的靖远侯,低头服软!”
“找回场子?让他低头服软?”萧天佑眼中的怒意被兴趣替代,他身体坐直。
“说来听听!”
季立诚环顾四周,做出一个隔墙有耳的谨慎表情,低声道,“此计关乎重大,请殿下屏退左右,容在下秘陈。”
“殿下不可!”
计星阑大惊失色,急忙劝阻,“此獠乃反贼心腹,言语诡谲,必然包藏祸心!殿下万金之躯,岂可与贼人独处?若他暴起行刺,后果不堪设想!护卫!”
萧天佑脸色阴晴不定,陈策的轻慢让他怒火中烧,而季立诚的话,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他骄傲而敏感的心坎里。
只是犹豫片刻。
“够了!”
他朝计星阑和护卫们一挥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都退到门外守着!没有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本王倒要听听,这文弱老生能说出什么花来!”
“殿下!”
计星阑急得快要哭出来。
“退下!”
萧天佑声音转冷。
计星阑无奈,只得狠狠瞪了季立诚一眼,带着满心忧虑和一众护卫退出了房间。
雅间内一时间只剩下萧天佑与季立诚两人。
季立诚凑近几步,声音压低,如毒蛇吐信,“殿下,陈策再强,终究是大乾的臣子,他不是常常以忠心耿耿自居吗?”
“而他今日之跋扈,源于两点,一是拥兵自重,二是远在北疆,朝廷鞭长莫及。”
“陛下新立,根基未稳,对其策略和先帝一样以安抚为主,这能理解,可册封他为燕国公,这不是更助长他嚣张气焰?”
“但是,若殿下能让他离开老巢,失去兵权,他便是拔了牙的老虎,任人揉捏!”
萧天佑顿时皱眉。
“离开老巢?谈何容易!他岂会乖乖就范?”
“殿下莫急,”季立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接受陛下册封的燕国公爵位,又逢新帝登基,岂能不入京朝贺谢恩?”
“此乃名分所在!”
“陛下不敢,殿下却可趁此良机,命他入京述职朝贺!此乃君臣大义,名正言顺!”
“召他入京?”
萧天佑陷入沉吟,又问道,“他若不从呢?”
“他若不从,便是谋逆!”季立诚语气转厉,“殿下便可立刻昭告天下,坐实其反心!”
“届时朝廷师出有名,可号令天下群起而攻之!”
“而殿下您便是维护朝廷纲纪、除去大乾毒瘤的第一功臣!声望必然如日中天!”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更深的蛊惑,“而陛下身体似乎一直欠安,至今膝下无子啊...若是在这动荡之际,陛下万一出了闪失...”
“殿下您身为天子亲弟,声望卓绝,又立此擎天保驾之功...这九五至尊之位,除了殿下您,还有谁更有资格坐上去呢?”
季立诚的目光紧紧锁定萧天佑骤然紧缩的瞳孔,观察着他每一丝细微的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