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成都城头的夜霭尚未散尽,东南风卷过灰瓦朱墙,掀起缠枝藤蔓的轻响。
丹凤门静默无声,唯有宫中守卫频频交接,更换的甲胄声在空廊中撞击,仿佛预示着一场更深层的动荡即将来临。
锦衣十部已于前夜完成最后部署。
徐庶领命,将“迎吕策应”
计划布于城内八处节点,各自联络城防将佐与工坊铁匠、司市货郎,务求在兵不血刃之下完成开门迎主。
诸葛亮虽未显身成都,但他所书檄文、所播民谣,已然深入人心。
蜀中士族半数观望,百姓则多倾向于“新主可安乱世”
的温言软策。
张任自知刘璋已失人心,昨日明言“兵未整,主威不立”
之后,便深居简出。
他暗遣心腹联系外城各营将官,并遣人至青羊宫探察宫中动静。
然他未料,锦衣部早将其通道掌控,其每一步动向尽在诸葛掌握之中。
夜半时分,锦衣部于青羊巷设下伏哨,擒得曹魏密使三人,得知贾诩已秘密布最后一道命令:成都若三日不乱,便纵兵攻蜀以扰后方。
诸葛亮得报后,羽扇轻转,立于城北山岗之上向徐庶下令:“西门之钥,今夜须开。
事毕,即入宫安众。”
当夜三更,西门偏将韩遂密会锦衣部主事人,交出城门铜钥,并允以百人私兵配合引导入城。
城西小巷之中,黄权所部已悄然列队,披夜色而行,刀刃束布、铁蹄缠麻,尽避声响。
街坊灯火犹在,市井尚不知外军将入。
巳时将至,铜钥入锁,城门一线悄然而启。
风从北而下,卷起城头尘灰。
黄权引三千兵马入城,未遇一人阻拦。
守军多已事前遣散,或假借休沐归家,或被锦衣部调出巡防。
诸葛亮预言如真——成都之心,早已空虚。
西门一开,宫中震动。
刘璋正于御书房中辗转难寐,忽听宫女来报:“城西有军入,似非本营。”
刘璋惊起,衣不整而出。
张任与杨怀同时入宫,面色凝重。
张任拱手直言:“主公,臣愿死守,但民意已倾,恐伤苍生。”
杨怀更道:“将士多怨,军心难整。
若主公能退位避祸,或尚可保宗室血脉。”
刘璋面如死灰,呆坐丹墀之上,良久方吐一言:“我错了……错在不敢用人,不敢决断。”
他看向身边的旧臣费观,“若能保成都百姓无战,我愿交玺退位。”
黄权率军不入宫门,只遣使持檄文入呈。
诸葛亮檄文言辞温和,允刘氏子弟封侯世袭、旧臣不贬、百官照旧。
刘璋拭泪,亲书降表一封,交由张任亲赴西门。
申时,吕布乘赤兔至西门下。
张任引兵迎接,跪地献表。
吕布未下马,只高声道:“益州百姓安在!”
城头百姓闻声纷纷探窗而望,只见一军整肃而立,旌旗上书“澜台军”
三字,在暮光中烈烈作响。
吕布翻身下马,手扶张任,“非吾胜,是汝等为民所思。
今后成都之地,百姓为先。”
是夜,吕布未入宫阙,而是宿于城外帐中,令军士不得扰民、不得纵酒庆贺。
诸葛亮入帐而见,微微一笑:“主公之仁,足慰川中人心。”
吕布沉声道:“得地易,安民难。
我不欲为霸王,只求百姓安。”
成都风止,宫灯依旧摇曳。
但风中的气味已变——那是秩序重构的味道,是新纪元悄然展开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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