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呢,绝对是正宗的老麻鸭。”
“那捞点鸭肉,撕开,那个香!”
“是,皇上!”
曹公公拿起勺子,在砂锅里捞啊捞啊捞,捞了半天,连根鸭毛也没捞出来。
曹公公额头开始冒汗了,笑嘻嘻的看着仁宗帝道:“皇上,里面好像没鸭肉。”
“放屁!
老鸭汤里怎么能没鸭肉呢?让开!”
仁宗帝撸起袖子自己上手了,捞了半天也没捞出来什么。
他默了默,喃喃道:“皇后,是不是忘记朕喜食鸭肉了?”
他摇摇头,“算了,太子刚薨逝,她估计伤心过度,朕就不和她计较了。”
曹公公小心翼翼的道:“晚上吃鸭肉难消化,皇后娘娘也是为了皇上的龙体康健啊。”
仁宗帝的情绪明显低沉下来,挥挥手,“下去吧。”
“是,皇上。”
“汤也带走。”
他顿了顿,“给皇后送去,告诉她朕喜欢吃老鸭肉。”
“是,皇上。”
……
定国公府
影子匆匆进来,拱手道:“公子,宫里送出消息,说皇上传旨北陵,世子殿下凶多吉少。”
温初颜扬起唇角,两指拈起黑子放在棋盘上,“逾白兄,你输了。”
江逾白盯着棋盘看了好几眼,“行吧,我又输了。”
他将手里的棋子丢在棋盘上,身子往后一仰,懒懒的道:“这道圣旨一过去,就是撕破脸了。
你们怎么说?是要跑路?还是留在上京?”
“先将我父兄送出去。”
“那你呢?”
温初聚淡淡的道:“我留下有事!”
江逾白垂下眼睫,他知道温初聚的意思,他是想留下来转移视线,要是温家的人都跑了,肯定会引起皇上的注意。
从秦王去楚地平反,他就开始规划跑路的事,可是,该跑的时候,他却留下了。
“我能护住你们。”
江逾白抬眸看他,“小六在等你们!”
“我知道,我真的有事。”
温初聚一粒粒捡起棋子,“人太多,皇上又看得紧,我不能冒险。”
“送菜的农人,每隔三日过来一趟,驴车底部有夹层,一次可以带两个人。
先把我爹和大哥送走,他们两个最固执!”
“城门口值守的人,也打好招呼了,送去城外后,会有云氏铺子的人接应他们。”
他仰头看江逾白,“还要劳烦逾白兄再回来,接我二哥,然后,和他一道去关西,帮助初颜赈灾。”
江逾白默了默,“你要是有事,初颜会很伤心。”
温初聚勾起唇角,“我身体不好,救他们最划算!
何况我不一定有事!”
收拾完棋子,他拿着帕子擦擦手,抬眸看江逾白,“逾白兄,我替小妹谢谢你。”
“你孤傲如云中鹤,如今却困在这一方宅院里,实在是委屈你了,你对我小妹的心意,我知晓!”
江逾白笑了笑,却没说话,气氛一下子就微妙起来。
片刻后,江逾白忽的道,“我要是真的带她走,也没人能拦得住!”
他顿了顿,“只是,她会不开心。
我不想看她蹙着眉头,她笑起来最好看,好像云隐山的春光都盛在她的梨涡里。”
他捏起一粒棋子丢在棋盘上,泄愤似的道:“便宜了谢松庭那个臭小子!”
“他才认识初颜多久?!
而我手把手教她功夫,没成想,教出了亲情,她只当我是哥哥。”
温初聚笑了笑,想到上一世,小妹为救萧熠武功尽失。
江逾白只身入昆仑山禁区为她寻一味草药,从此杳无音信,不知是死是活。
而三年后,小妹就在深宫里薨逝了,再也没等到他。
前世种种因果,想一次痛一次!
温初聚想再说声谢谢,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说千万次,也不足以表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