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炸弹。
静养室内陷入一种比死寂更可怕的沉默。只有商鞅压抑的、痛苦的呼吸声，以及……那无声跳动着的电话图标。
几秒钟后。
叮铃铃——！
刺耳的电子铃声再次毫无征兆地炸响！如同催命的符咒！猩红的提示框疯狂闪烁：
**【用户‘沈万三-Id：奸商9527’接入！请尽快接听！】**
小蓝的光体瞬间又绷紧了！“眼睛”瞪圆：“宿主大大！快！是沈老板！熟人！好说话！接接接！”
商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沈万三……那个肚皮上打着耻辱烙印、被当成移动路由器的奸商……现在，要轮到他来“服务”这个昔日的阶下囚？
巨大的荒诞感和更深沉的屈辱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他闭上眼，仿佛想隔绝这一切。但小蓝那如同魔音灌脑般的意念催促，混合着刺耳的铃声，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理智。
“接啊！宿主大大！求您了！沈老板脾气好！随便糊弄两句就能拿好评！小蓝不想变石头渣啊！(；′??Д?`)
商鞅的手指，在身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这痛感，竟成了他此刻唯一能确认自己还“活着”的证据。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再次抬起那只重若千钧的右手食指。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械。指尖颤抖着，带着一种麻木的、认命般的绝望，再次戳向那猩红的【接通】按钮。
**【通话连接成功！】**
“喂？喂？您好？是…是獬豸客服吗？”一个小心翼翼、带着浓重鼻音、仿佛刚哭过的声音，怯生生地从光屏里传来。正是沈万三！
商鞅的呼吸猛地一窒！喉咙像是被彻底堵死。要他向这个被自己亲手审判、如今顶着耻辱烙印的奸商问好？
小蓝急得在空中疯狂画圈：“说话！宿主大大！问候语！快！‘您好，獬豸秩序客服为您服务！’”
商鞅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更浓的血腥味。他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如同破旧风箱最后的挣扎，从紧咬的牙关中，再次挤出那套让他灵魂都在泣血的、冰冷僵硬的台词：
“……您、好……獬、豸、秩、序、客、服……为、您、服、务……”
“啊！您好您好！”沈万三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度，充满了受宠若惊的惶恐，“客服大人您好！小的沈万三！那个…编号9527！请问…请问是獬豸大人有什么新的指示吗？还是…还是小的肚皮上这个‘伪’字…它…它又出问题了？”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恐惧。
商鞅：“……”他该如何回答？难道要说“沈老板您好，我是商鞅，现在给您做满意度回访，请给个五星好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