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默默地、一片一片地,开始捡拾那些代表着秩序与法度的残骸。动作缓慢,带着一种沉重的仪式感。也许,崩坏之后,才是重建的开始?哪怕是从最微小的碎片开始。
黄月英默默地推着她的小车,开始检查受损的设备,为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开机”做准备。
角落里,逸一靠在控制台边,看着沈万三唾沫横飞地推销“明年再来”,看着大佬们各怀心思,看着商鞅捡碎片,看着一屋子废墟…
她疲惫地闭上眼,用没受伤的手,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半块被压扁的、不知道谁掉的士力架,艰难地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甜得发腻,带着花生和巧克力的味道。
“明年…?”她含糊不清地咀嚼着,感受着劣质糖分带来的短暂能量和满嘴的甜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呵…咕噜…记得给老娘…十倍…不!一百倍的…精神损失费…加班费…还有…工伤赔偿…”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被窗外隐约传来的、不知道哪个角落提前点燃的、送走“霉运”的零星鞭炮声淹没。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在这象征着辞旧迎新的、微弱而断续的鞭炮声中,这个荒诞绝伦、鸡飞狗跳、把“年”字诠释得如此硬核的春节,终于,在一片狼藉和“明年再来”的期许(或威胁?)中,落下了帷幕。
废墟之上,新的“权利”与“生意”,似乎已经在酝酿。
而那只被强制关机的“混沌”,以及那团消散的“年糕”,大概会在某个数据深渊里,等待着重启的指令?
谁知道呢。
反正,今年的班,是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