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打赏？十倍返还？把我拆了卖器官也还不上啊！蓝光碟预售？刚开了个头，系统就炸了！订单？全他妈黄了！供应商的催命符！游客的索赔书！还有和珅那个老棺材瓤子！一天八百遍信息轰炸，问他的‘次元合影’分成！分他个锤子！分废墟渣子要不要？！”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将他淹没。他猛地抓起桌上那份皱巴巴的情人节策划案，标题是《“废墟上的玫瑰”——沈记文旅情人节限定·废墟艺术与永恒之爱沉浸体验》。他颤抖着手翻开，里面“浪漫”到令人发指的构想扑面而来：
*情侣在监控中心废墟中“浪漫”牵手漫步（需自备防刺穿鞋底）；
*在破碎的屏幕框架前“定格末日之吻”（背景是扭曲的金属和裸露的电线，建议自带滤镜）；
*在商鞅的法网核心（即那块年糕消散处）立下“爱的誓言”（誓言内容建议包含“同甘共苦，共担债务”）；
*购买由主屏幕碎片镶嵌的“永恒伤痕”情侣吊坠（附赠《工伤鉴定报告》复印件，增强真实感）…
“浪漫？！浪漫个仙人板板！”沈万三积压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像甩烫手山芋一样把策划案狠狠摔在桌上，激起一片灰尘，“哪个脑子进水的会情人节跑这鬼地方闻灰吃土？还‘末日之吻’？嫌日子过得太顺遂想找点晦气是吧？‘永恒伤痕’？咒人家小情侣当场分手原地爆炸吗？！哪个天才写的？给老子站出来！保证不打死你！”他吼得声嘶力竭，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抽空，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瘫回吱呀作响的破椅子，眼神涣散地望着布满裂纹的天花板，仿佛那里写着“破产清算”四个大字。
然而，奸商的本性，如同在核爆中心都能顽强存活的蟑螂，在绝望的深渊里再次探出了触角。他那双因绝望而黯淡的眼睛，如同扫描仪般，再次缓缓扫过这片混乱的废墟：
*吕雉正优雅地比划着领口的高度，茜素红，并蒂莲…宫廷，华服，仪式感…粉红水的温床！
*李世民对着那点可怜的金色漆皮黯然神伤，情侣铠甲…铁血与柔情…反差萌！流量密码！
*曹操还在对着小屏幕指点江山，私密包厢…刚需！尤其是隔音好的…懂的都懂！溢价空间巨大！
*嬴政那冰冷的命令还在回响，“标准化重建”？标准化好啊！标准化情侣套餐！复制粘贴，一本万利！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角落里的逸一。她捧着那杯甜腻到反胃的热可可，小脸皱成一团，眼神放空，浑身散发着“被生活反复毒打”的颓废气息，以及一种奇异的…破碎感？等等！破碎感！废墟！情人节！涅盘重生！
一道闪电，不，是一群萤火虫！在沈万三被债务和焦虑塞满的黑暗脑域中骤然亮起，微弱，却带着赌徒孤注一掷的疯狂光芒！
情人节…粉红水…废墟…流量…反差萌…破碎美学…涅盘重生…冤种…猎奇…
关键词如同失控的弹幕在他脑中疯狂刷屏！
“有了！！”沈万三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猛地从破椅子上一跃而起，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脸上泛起病态的、回光返照般的潮红。他重重一掌拍在面前的破桌子上（“砰！”的一声巨响，震落无数灰尘，差点把桌子拍散架），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变得尖利刺耳：
“废墟？！谁说废墟不能浪漫？！关键看怎么包装！春节我们玩的是‘硬核’和‘末日求生’，情人节…我们就玩‘反差’和‘涅盘’！在破碎中见证爱的坚韧！在废墟上给老子种出玫瑰花田来！粉红色的那种！带刺的！越贵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