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关乎景区存亡的法度之争,而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她伸出那只涂着艳丽丹蔻的纤纤玉指,优雅地在空中虚点,对着身边(物理距离很近,但精神世界仿佛隔着银河系)的逸一低语。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蛛网般细密而坚韧的掌控欲:
“…逸总,你看这里,”她的指尖点在椒房殿的暖炉模型上,眉头微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扰,“位置不对,要往东移…三尺。本宫畏寒,这风口,吹得骨头缝里都发凉。”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指挥自家的奴仆。
指尖优雅地滑向上林苑虚拟猎场的边界:“这猎场?格局小了,小家子气。”她轻轻摇头,金步摇流苏随之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扩!至少再圈进五十亩虚拟林地。跑不开马,射不开弓,叫什么上林苑?”
她的指尖在代表乐府编钟的位置点了点:“《大风歌》?软绵绵的,靡靡之音!不够气势!叫他们重排!重练!”她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金石之音,“要唱出横扫千军、睥睨天下的气魄!要让每一个音符都像战鼓!敲在人心上!震得那些…嗯…游客们心潮澎湃才行!”
最后,她的指尖如同淬毒的针,轻轻在某个不起眼的、标注着“戚夫人别院”的偏殿位置,看似随意地一划。语气陡然转冷,带着西伯利亚寒流般的冰碴子,瞬间将周围的空气冻结:“至于这里…戚夫人的位置…嗯,放到最角落去。灯光…”她顿了顿,红唇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调暗些,再暗些。最好…只留一盏昏黄的小宫灯。本宫,”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如刀,“不想看到她那张脸…太清楚。”那“清楚”二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千年未散的阴冷怨毒。
**“吕雉!!”**
商鞅额头上的青筋如同暴怒的蚯蚓般疯狂跳动,那一声怒吼,几乎是用尽了胸腔里所有的空气,带着破音的嘶哑,如同受伤雄狮的悲鸣,震得整个监控室的强化玻璃幕墙都在嗡嗡作响,共振的嗡鸣声甚至盖过了沙盘的噪音!被彻底、完全、赤裸裸地无视!这种羞辱感,比系统强制扩区、比那些金光闪闪的暴力标题,更让他感到一种被践踏到尘埃里的狂怒!他感觉自己的理智之弦,已经绷紧到了极限,发出即将断裂的刺耳尖鸣!
**吕娘娘的太极与“总导演”权柄:**
“哦?”吕雉这才慢悠悠地、仿佛刚被惊醒般回眸。脸上瞬间冰雪消融,切换成无懈可击的、如同三月春风化雨般的温婉微笑,变脸速度之快,足以让最顶尖的川剧大师自愧不如。仿佛刚才那个语气冰冷、带着千年怨毒下达指令的女人,只是众人集体产生的幻觉。
“商君叫我?”她眼波流转,带着恰到好处的无辜和一丝慵懒,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商鞅铁青的脸,最终落在那几个悬浮的、金光闪闪的暴力标题上,尤其是在“鸿门宴”三个字上停留了一瞬。唇角那抹笑意更深了,带着洞悉千年棋局的淡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居高临下的轻蔑,“您是说…这些表演?”
她向前优雅地踱了一小步,绛红的衣袂如同流动的晚霞,轻轻拂过控制台的边缘。目光坦然地迎上商鞅那双几乎要喷出实质火焰的眼睛,声音清晰而柔韧,带着一种四两拨千斤的从容:
“‘鸿门宴’这出戏嘛,本宫…确实熟。”她微微颔首,仿佛在回忆一段有趣的往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舞得好,那是力与美的艺术,是千古传颂的佳话;舞得不好嘛…”她故意顿住,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商鞅紧绷如弓弦的身体和紧握的拳头,“…可就是天大的安全隐患了。轻则惊扰宾客,重则…血流五步,祸乱当场。”
她语气一转,变得循循善诱:“演员嘛…说到底,不过就是让他们在表演一遍曾经发生过的事件。让历史…活过来。演员要舞得好看又不出格,关键,得有个提线的‘总导演’。”她再次强调了“总导演”三个字,目光灼灼地看向商鞅,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她向前又踱了一小步,距离商鞅更近了,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