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离开监狱后,往外走了几公里。
他似乎经济比较窘迫,并不愿意打车。
监狱地处偏僻,这地方也不太好打车。
除非走到大路上,可能有过路的能带一程。
但年轻人一路上不走大路,一直在小地方绕圈子。
又走了一阵,原来的年轻人全然消失。
取而代之是一个背着背包戴着墨镜的男人。
黑瞎子伸出手指擦了擦眼角,好半晌憋出来一句:“这玩意儿怎么硌眼睛啊。”
他从兜里掏出刚刚薅下来的黑色美瞳,看了看,又揣兜儿里了。
真正干活利索的人,绝对不留下把柄。
这种伪装成别人的事,黑瞎子也干过。
他好歹当了小两年通缉犯,以前做掮客的时候也没少被追杀。
在国外可以因地制宜,被通缉了也有的是办法逃避规则。
但到了国内,随手乱丢随时会被抓进去坐牢。
通缉也很难规避。
现在他事儿办成了,肯定要收拾好尾巴。
说到底这是解老板的家事,他让自己带话,照办就是了。
黑瞎子单肩背着背包,熟练在林子里一钻,很快就看不见人影。
要不是花爷大气,他都还得在广西养养。
别的不说,至少能让哑巴张再给自己送几顿饭啊。
道上谁有这面儿啊。
不让别人给他送就不错了。
何况陈皮阿四提供的安全屋太舒坦了,管吃管住还管医疗。
别的不说,他确实挺享受的。
……
书店去年重新装修过,原本开的比较小的窗户都扩大了一圈。
张海楼把二楼张海桐的房间窗户打开,让阳光照进来,顺便通风。
他们离开鲁王宫后,张家派了别的人接手两人的工作。
领队还消息过来,询问张老师身体怎么样。
顺便还说了一句:“张教授手底下的人真厉害啊。
这技术,确实挺技术的。”
张海楼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看这个感慨,大概率墓里有什么事,两个族人应该帮了不少忙。
但这些他现在也没心情能管。
张海楼当时先是把张海桐转到当地医院,简单做过检查之后,原本准备回香港。
但中途张海桐清醒的时候,否决了这个提议。
回到香港,大概率就出不来了。
张海楼问为什么。
“桐叔,再这样下去,你会把自己拖死的。”
当时的张海桐表情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冷硬。
好像回到了当年他们初见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张海桐永远冷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猜不到他要怎么做。
小时候的张海楼觉得张海桐可怕,但在张海琪阴晴不定的情绪转换下,张海楼又觉得张海桐还行。
至少情绪很稳定。
后来熟了,张海楼现自己的感觉确实没错。
他桐叔虽然看着不好说话,其实只是装出来一副不好接近的样子。
那样可以避免大部分的麻烦和许多不必要的社交。
人类总是对不苟言笑的人抱有敬畏,认为这样的家伙大多不近人情。
然而,那个时候的张海桐即便本性不同。
真正办事的时候也绝对说一不二。
他决定的事,一定深思熟虑,且必须会办成。
张海桐开口说话的时候,这事儿多半有了解决的办法。
这是领导能力。
但也决定了他这人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也有小张说过,十头牛不行,那就十一头。
说这个话的小张最后被张海楼锤了,丫的开玩笑都赶不上趟。
当然,因为内讧打架,他被张海琪拖起来扎马步。
当时的张海楼倒也没有不服气,只是胡思乱想许多。
认为张海琪虽然强硬,但有些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