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拜访,被迎进郭华家中那一刻,就已经被选择了。
他大概不知道,张启山用不同的办法,“选择”
了许多中立的人。
他们既没有被汪家人诱惑,也没有被那些人的利益打动。
然而张启山的一次拜访,就能轻易打破这种平衡。
原因无他,仅仅只是因为,张启山有逆反的心思。
了解他的人都很清楚。
当年能死里逃生从日本人手里活出来,进而来到长沙成为一方霸主。
张启山不是屈居人下的主。
不论是为了九门的弟兄,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安危。
在权力的游戏里争得一席之地非常有必要。
最重要的是,他要有自己说话的权力。
他能全身而退带着手底下的人加入新政权,赚下好名声。
能够获得去往那座门楼的资格。
如今的他自然不会一直任由那位领导摆布。
他确实有私心,看不惯那群和他同宗同源的族人。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乖乖听那位和胡作非为毫无人性的汪家人。
将时间往回拉。
张启山意味深长的说:“曾经你拿九门做挡箭牌,今时今日,好歹也得给点利息吧?我们死了,谁帮你跟人家斗啊。”
张海桐并不否认这一点,因此他没有说好还是不好,毕竟张启山还没说完。
“如果没有你,或许我只能做一些小手脚。
在那些人手底下勉强保住一些九门的痕迹,好让我们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但是你给我了一点启。”
张启山看着坐在病床上,垂低眉的年轻人。
他的头又长长了一些,柔顺的鬓和额将张海桐的面部线条柔化许多,看起来温和无害。
“从前你在长沙诸多布置,我不清楚你想的是什么。
拉拢人心,还是别的。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把鬼玺给了九门。
你想让九门当张家和汪家之间的缓冲带,让我们也来斗。”
“两方相争,会变成一个无望的循环。
三足鼎立,搅浑水才能有一线生机。”
“你拖我们下水,可能没安好心。
但至少,你在尽可能让九门的人活下来。”
“这一点比汪家好的多。”
张海桐听他说完,捧着杯子的手开始疯狂抠杯沿杯底。
拜托,这个世界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突然抒情的节奏啊……
他尬了一会儿,忽然出灵魂一问:“你的意思是,原本你是想从汪家眼底下搞事。
现在干脆打算阳奉阴违和我合作?你是想两头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