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山早年被日本兵抓住放火俘虏干过苦力。
每天苦思冥想如何逃出监狱。
后来依靠古墓遮掩,才逃出生天。
哪怕只是寥寥数语,也能想象当时的惊险。
从那个时候到现在成为名震一方的军阀,其中凶险可以想见。
张启山的有了权力之后就养成了以势压人的说话习惯。
但他没有迹的时候,必然也精通这种柔性的说话方式。
否则以他军阀的身份,不可能平安无恙的在新时代活下来。
所以,张海桐才出这种感慨。
跟这种乱世草莽讲话,往往都比较累。
张海桐的反问,把郭华问懵了。
他第一时间是茫然,之后是羞恼,最后是复杂。
张海桐一边生火,烤自己清洗干净的鱼,一边说:“我经常在野外生火,那种虫我见过。”
“咬了之后先是麻痹,然后肿胀溃烂。
并且开始麻痒。
不会死,就是折磨人。”
“药没问题。
你也不用管我,我没你那么招虫子喜欢。”
张海桐说的很慢,感觉就像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闲话一样。
他还顺便掏出盐巴往鱼上撒了一把。
郭华听他这么说,也感觉自己过分了。
人在尴尬的时候思维会格外散,他现张海桐身上的小东西非常多。
之前根本没关注过这些,现在才看见张海桐上衣腰间系着一根麻布拧成的绳子,上面别着许多皮质方包。
这些东西或许就是从那里掏出来的。
后腰一大片面积都用来放他的刀,这会儿也没卸下来,就这么交叉挂在后腰。
因为是开放式刀鞘,他还能看见刀身上未干的一点水渍。
郭华猜测,张海桐可能用自己的刀去叉鱼了。
这两把刀并不宽,相对一般的短刀来说要细一些。
用来叉鱼还挺合适的……
不知不觉间,烤鱼的味道钻进鼻腔。
他本以为张海桐会不高兴。
毕竟年轻人的心性总是比较浅显,再老成的人也难免会露出端倪。
张海桐将烤好的鱼递给他,说:“吃。”
这一字禅好像印证了他的想法。
郭华赔了个笑,接过烤鱼顺势觑着年轻人的脸色。
却现他只是认真的盯着火堆和鱼,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生气,也没有委屈,更没有愤怒。
他平淡的,像没有波澜的湖水。
郭华咬了一口鱼,恍惚想:他们好像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