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他也只能回张家。
如果他学过心理学,大概会明白这是一种完全不讲道理且病态的从属心理。
……
狱卒乱七八糟放飞思绪,他视线中的张海桐忽然站起来。
不会要杀了我吧。
杀人灭口什么的,无论官府还是江湖人都挺爱干的。
然而张海桐只是站起来,将烟蒂丢到一旁踩灭。
他后腰还交叉别着两把放在开放式刀鞘里的黑金短刀,在晚风中比铁还要冷。
周围不知道何时围了一群狱卒的同事。
他的伙伴叫了援军。
狱卒没来由心底一凉。
因为他看见了张海桐的眼睛。
那是一双因为包含太多情绪而平静如深潭的眼睛,在横握的刀刃后泛出与冷铁同样的冷光。
无一不在昭示这家伙杀了很多人,而且杀人不眨眼。
他想:完了。
果然,耳边响起数不清的惨叫,还有浓郁的血腥味。
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部一刀封喉。
他要走,没人留。
狱卒想,自己会死吗?最后应该就生气杀掉自己吧?
然而没有。
他杀了人,刀上的血流到手上,像白蜡染上凤仙花的汁液。
然而张海桐只是在狱卒身上擦了擦刀,将之放进后腰的刀鞘,就这样迎着落日离开。
狱卒看着他的背影。
他想,这个人一定还要走很远的路。
风尘仆仆,去到自己无法到达的时间与空间。
——
〈第一卷·东北往事·南洋旧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