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顺着伤口往里钻，所过之处，连水流都泛起腐败的气泡。
敖拜猛地甩动头颅，额间的金色纹路黯淡如残烛，那双竖瞳里第一次浮现出痛苦的痉挛。骨煞正侵蚀着他的血液，让他连调动泽底水流的力气都在流失。
骨生天站在数丈外的骨殖堆上，灰布短打的袖口滴落着骨浆凝结的水珠。
他没有乘胜追击，只是静静看着敖拜被骨矛穿透的躯体，掌心的骨刃缓缓收敛，刃面映出蛟龙挣扎的身影。
骨墙仍在收缩，每根白骨仿佛都在吟唱着古老的咒文，将敖拜的灵力锁在三尺之内，像一座精密的囚笼，既不致命，却让他无处可逃。
敖拜的喉间滚出沉闷的低吼，不是绝望，而是一种愤怒的悲鸣，它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骨生天在等什么。
它试着弓起脊背，想将骨矛从肉里挣脱，可刚发力，骨煞就顺着脊椎窜上后脑，疼得它眼前发黑。
银青色的鳞片开始脱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皮肉，那些皮肉接触到骨煞后迅速溃烂，又在水属性灵力的作用下疯狂愈合，如此反复，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凌迟。
“你在等什么？”
敖拜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音，水流随着它的话语剧烈波动。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杀了我吧。”
骨生天的指尖在骨墙上轻轻一点，又一根骨矛从敖拜眼前刺过，擦着他的龙角钉入真龙肋骨，激起的震波让敖拜额间的金色纹路猛地一亮。
“你甘心吗？”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进敖拜的识海，一幕幕记忆浮现，有自己从一条小水蛇开始，经历无数次生死，挣扎着修炼的场景。
也有初具灵智时，接触到第一个人类的新奇，那个人叫做初一，他们曾一起做出过承诺，未来翱翔于无尽海，去探索那神秘的灵寂域。
可现在呢，初一不见了，它也将迎来自己的末路。
甘心吗？
怎么可能甘心，事情不该这样发展的，朱雀九天，曾被初一无数次提到过的名字，真有那么强吗？
它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一定要奋力争取那一线生机。
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向世人证明，它敖拜的敖不是随便取的。
“初一，我不会失信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