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寻找着可能的突破口。良久,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眼神锐利而清澈。
“同情不能替代战略。”孔方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沉稳而有力,“但敌人的弱点,往往就隐藏在其内部矛盾之中。‘火种’文明的处境,对我们而言,既是一个严峻的挑战,也可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遇。”
他站起身,走到会议室中央的全息星图前,星图上标注着敌我态势以及“火种”俘虏的相关数据。
“我认为,我们可以从这几个‘真实火种’俘虏身上,找到两个关键的突破口。”孔方佳开始阐述他的构想,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第一,技术层面。”他指向星图上代表金属人身体的解剖结构图,“我们必须立刻集中最顶尖的材料科学、能量物理学和神经接口专家,成立一个专项研究小组,全力研究这些金属身躯的奥秘。
重点是找到其能量核心与控制中枢(很可能是承载意识的那个核心单元)之间的连接机制和信号传输协议。
如果我们能破解这种协议,甚至开发出能够干扰或截断这种控制的装置或信号,那么在未来战场上,我们就有可能让大批的金属人士兵,无论是‘真实火种’还是人工智能仿造体,在关键时刻‘瘫痪’或‘倒戈’,从而从根本上瓦解敌军的战斗力。
这比直接摧毁它们,效率要高得多,也更能减少我方的伤亡。”
与会众人纷纷点头,这个方向极具价值。王海峰立刻补充道:“我们可以利用‘守护者’系统的部分基础架构,尝试模拟和解析我们从俘虏身上监测到的控制信号特征。这需要大量的计算和实验,但理论上是可行的。”
“第二,也是更具战略意义的一点,”孔方佳的目光变得深邃,“在于利用高维力量与‘真实火种’之间潜在的、日益增长的矛盾。”
他停顿了一下,让众人消化这个想法。“高维力量意图用人工智能取代‘真实火种’,这对于后者而言,是赤裸裸的背叛和毁灭性的威胁。
虽然长期的洗脑让大多数金属人对此逆来顺受,但并非没有例外。我们俘虏的这几个,尤其是那个‘Zeta-7’,显然保留着更深的独立思维和对自身命运的忧虑。”
“你的意思是……策反?”李艳立刻明白了丈夫的想法,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不仅仅是简单的策反。”孔方佳解释道,“我们可以尝试与这些俘虏建立更深层次的沟通,尤其是那个‘Zeta-7’。向它们揭示高维力量最终计划的冷酷本质,唤醒它们对自由和自身文明真正延续的渴望。然后,我们可以提出一个……合作方案。”
他详细阐述了这个大胆的计划:“如果我们能说服部分‘真实火种’,尤其是那些具有一定指挥权限的个体,让它们假装被击溃或‘侥幸’逃脱,返回‘火种’舰队,并被高维力量‘回收’重编。那么,它们就有可能成为埋藏在敌人心脏地带的‘内应’。”
“这些内应可以在关键时刻,向我们提供关键情报,如敌舰队动向、指挥结构、武器弱点等。更理想的情况下,它们甚至可以在内部秘密联络其他对现状不满的‘真实火种’,逐步形成一个潜在的‘反叛网络’或‘抵抗意识’。
当未来我们与高维力量及其傀儡军进行决定性战役时,这个内应网络或许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巨大作用,比如制造混乱、瘫痪指挥、甚至引导我们的精准打击。”
孔方佳的声音带着一种战略家的远见:“而我们可以向它们承诺,在地球文明取得最终胜利,或者至少获得足够战略优势后,将视情况帮助‘火种’文明摆脱高维力量的控制。
我们可以提供技术援助,帮助它们重建真正的、不受奴役的文明形态,无论是寻找新的家园,还是帮助它们解决意识与躯体的问题。这,是我们能给出的、最具吸引力的条件。”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消化这个宏大而充满风险的战略构想。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赌的是“真实火种”中残存的人性(或者说意识独立性),赌的是它们对自由的渴望能够压倒十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