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牢里的霉味越来越重，吕子乔双手握住铁栅栏，使劲拽了两下，栅栏纹丝不动，反而震得他手心发麻。“唉…… 这真是报应啊！” 他松开手，瘫坐在干草上，一脸沮丧，“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姬无命一掌拍死我呢！也比现在困在这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强！”
唐悠悠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甭废那劲了，这栅栏是实心铁铸的，要能拽开，我早出去报信了，哪还能陪你在这儿挨饿？”
“那他当年为什么没拍死我？” 吕子乔突然想起往事，一脸疑惑，“明明都已经扬手了，最后却自己拍死了自己，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奇怪。”
“那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悠悠眼睛一亮，她只听说子乔靠嘴皮子 “说死”了姬无命，却不知道具体过程。
吕子乔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开始回忆那场 “哲学对决”：“这个…… 就说来话长了，当年姬无命闯进客栈，扬言要杀我，那场面，可比现在惊险多了！”
回忆
大堂里一片狼藉，桌椅倒了一地。姬无命双目赤红，扬着蒲扇大的手掌，朝着吕子乔冲过来，怒吼道：“拿命来！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也敢跟我作对！”
吕子乔吓得连连后退，赶紧大喊：“慢着！杀我也行，但得先说明白，我到底死在谁手上！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做鬼也不甘心！”
“废话！当然是我呀！” 姬无命停下脚步，一脸不耐烦，“你这书呆子，临死前还这么多废话！”
“‘我’是谁？” 吕子乔追问，眼神里满是认真。
姬无命愣了愣，挠了挠头：“我哪知道你是谁呀？你不是吕子乔吗？” 他突然反应过来，“哎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想耍花招拖延时间？没门！”
“这得从人和宇宙的关系讲起。” 吕子乔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就拿你来说吧，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你，让你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姬无命被他说得一愣，下意识地问：“什么问题？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困扰？”
“‘我’是谁？” 吕子乔一字一顿地问。
姬无命笑了：“这我已经知道了呀，我是姬无命，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
“不，你不知道。” 吕子乔摇了摇头，语气严肃，“你是谁？姬无命吗？不，这只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你可以叫姬无命，我也可以叫姬无命，他们都可以叫姬无命！把这个代号拿掉之后，你又是谁呢？”
姬无命的眼神开始迷茫，喃喃自语：“我…… 我是谁？拿掉代号，我是谁？”
“我杀了你！” 他突然反应过来，怒吼着朝吕子乔冲过去，想要动手。
“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吕子乔也提高嗓门，对着他大喊。
姬无命僵在原地，眼神涣散，嘴里反复念叨：“是我杀了我？是我杀了我？”
“回答正确！” 吕子乔一拍手，“既然想明白了，动手吧！”
姬无命像是被洗了脑，眼神坚定地扬起手掌，“啪” 的一声拍在自己的头顶，闷哼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再也没起来。
黑牢
回忆结束，吕子乔看向唐悠悠，发现她正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一脸崇拜。“大致就是这么个过程…… 你你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真是太勇敢，太聪明，太狡猾啦！” 唐悠悠激动地说，眼神里满是光芒，“居然能用几句话就把那么厉害的姬无命说死，这也太厉害了吧！”
“你这是夸我呢吗？” 吕子乔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 还是第一次有人用 “狡猾” 夸他。
“绝不是夸，是恭维…… 不，确切来说，是仰慕！” 唐悠悠赶紧纠正，语气格外认真。
“仰慕？” 吕子乔眼睛一亮，有点不敢相信。
“有个成语，四个字的，专门用来形容你的，你知道吗？” 唐悠悠卖起了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