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雪从小就娇纵,占用了府里嫡女的份额,但却没能养成世家大族小姐的品行与处事能力。
她只和自己的亲生姨娘学了不少掐尖好胜、拈酸吃醋的本事,然而对于真正的朝廷变动却一问三不知。
所以她根本就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姜大学士是从一品官员,是能够在京城呼风唤雨的存在,怎么能说被罚就被罚,一点儿也不反抗。
既然秦瑞轩给了说话的机会,姜素雪便也大着胆子问道:“臣妾想知道,家父究竟是如何触怒了陛下?”
“先帝在世时,家父颇受倚重,与丞相大人各据朝廷半壁江山,说是手握重权也不为过。”
“就算家父犯了错误,陛下也不能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将人打发回府禁足,这让姜家的颜面何存?”
见秦瑞轩面色平淡,似乎没有生气的迹象,姜素雪直起身子,把手搭在桌沿上,诚恳地说道:“陛下既然责罚,那就说明罚得没错。”
“但臣妾认为,不必采用这么激进的方式,大可以将人私下召到养心殿去,再另作训责。”
说完,她有些忐忑地看向面前的皇帝,小声说道:“臣妾刚刚晕倒过一次,脑子还不是很清楚……”
“如果有冒犯了陛下的地方,还请您多多体谅,莫要再去找家父的麻烦了。”
秦瑞轩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好几次险些把里面的凉水洒出来。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朕看你的脑子确实不太清楚。”
此话一出,姜素雪瞬间冒起了浑身的冷汗,她听见皇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朕本来以为雪妃在庄子上静养这么多月,经过教养嬷嬷的严厉教导,应该有所长进才是。”
“看来是朕高估了姜家子女的聪慧程度,听不懂别人的好赖话,非要把自己的脸面放在脚下给别人踩。”
秦瑞轩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发出了“咚”的轻响,冷声道:“朕的意思是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姜家为何而受罚。”
“而不是让你找机会教训朕,说些姜大学士罪不至此的话。”
他坐在简陋的木头凳子上,却好似正处于龙椅之位,周身带着不容置疑的天子气息:“丞相及大小官吏共二十三人,向朕列举出了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无人臣之礼1的证据。”
“甚至还有勾结大漠外族人、与顺亲王谋私反叛的嫌疑。”
“姜素雪,”他毫不客气地直呼雪妃的名讳,“你与顺亲王之间也有些见不得人的阴私。”
“朕没追究你擅自从庄子上出逃的罪过,是因为念在你是先帝亲自赐婚的侧妃,才格外网开一面。”
“结果如今看来,你们父女俩是一个也见不得朕当这个皇帝,都巴不得拥护其他皇室血脉上位,好争取一个从龙之功呢。”
“不、不是!”
如此一顶大锅扣下来,姜素雪顿时吓得手脚冰凉,连声解释道:“请陛下明察,臣妾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秦瑞轩不肯放过她,厉声道:“你没有这个想法,那就是变相承认姜大学士有这个想法了?”
“不不不……”
眼见着事情越描越黑,姜素雪急得差点哭出来。
她觉得秦瑞轩变了,以往意气风发、温逊有礼的瑞王殿下,如今却已经变成了说一不二,面带威严的帝王。
难道权势就这么养人?
就连苏青青当上贵妃以后,也再也没有当时做侍妾时的讨好小意,而是风雨不动安如山,无论谁在她面前嘲讽拨弄,都自会变成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
姜素雪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宫里正是选秀的时候,若是她不能抓住这唯一的机会,讨得陛下欢心,就冲着姜家气运已尽的势头,自己往后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她屈辱地低下了头,沉默好半天,才哽咽开口道:“陛下,臣妾要怎么做,才能打消您对姜家的猜忌?”
秦瑞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说道:“朕要你与顺亲王保持联系。”
“朕相信,你一定不会像你爹那样愚钝,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朕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