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既然姨娘的亲生女儿已经当了宫妃,那其他的女儿也不能厚此薄彼,一定要寻几门好亲事,才配得上姜家‘皇亲国戚’的名头。”
说着,几位夫人纷纷站起身来,假笑道:“咱们几户都只是寻常人家,配不得姜府的庶女,就不在这里挡着姨娘寻找乘龙快婿了,先走一步。”
“哎哎哎……”
姜姨娘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开了前厅,却也不想舍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然而她一个妾室,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
因此没人理会她这个跳梁小丑,直到宴会结束以后,姜姨娘才厚着脸皮讨来了一些低户家族的府邸地址,说有空的时候再带庶女登门拜访。
她回到姜家以后,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本来以为仗着女儿雪妃的名声,能够让众人对自己恭敬有加,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惹来不少异样的目光。
姜姨娘气得要命,在屋子里摔了好几个花瓶,等到姜大学士下朝回府以后,她又扑上去哭闹,说众人都看不起自己,让夫君找他们讨说法。
姜大学士心疼极了,但是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没有立刻答应这个无理要求,有些头疼地劝道:“你少和这些夫人来往不就行了?”
“明知道她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又何必上赶着去找不痛快?等会儿我让管家带你去库房,选些珠宝首饰,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妾身不要!”
姜姨娘不依不饶地说道:“难道就因为她们看不起妾身,往后妾身就再也不能参加京城的宴会了?”
“若是成天待在府里,养成夫人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只怕老爷您又要纳新的侍妾进门了!”
她虽然姿色不出众,但是声音却极为好听,柔得能掐出水来,哪怕是控诉撒泼,也别有一番娇纵的风情。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大学士正在为皇帝的态度而烦心,又被姨娘吵得头疼,很快就不耐烦起来:“你无非就是想让我休掉夫人,好抬你做继室,对不对?”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不可能!就算我心里对夫人不喜,但她的出身摆在那儿,那她一辈子就是我姜府的正经夫人,此事没得商量!”
夫妻之间不和睦,是两人关起门来的家务事,哪怕外人看在眼里,也不能多说什么。
但如果他真的脑子不清楚,把夫人给休弃了,那就是看不起丈家,以及与丈家有着亲缘关系的其他家族。
他可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平白无故给人指责的把柄。
结果听见这话,姜姨娘先是一愣,紧接着鼻子就开始发酸,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她哽咽道:“妾身跟了您这么多年,为您生儿育女,操持后宅事宜,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您的正妻。”
“更何况妾身的女儿还进宫做了妃子,于情于理,妾身都担得起正妻的身份。”
姜姨娘抬起巴掌大的小脸,泪眼婆娑地看向面前的中年男人,“每每提及此事,您都用珠宝金银来搪塞妾身,总是不肯给妾身一个准确的答复。”
“今日的话可是出自您的本心?您难道真的要让妾身当一辈子的妾室,死后也入不得姜家族谱?”
“早知如此,”她忍不住伸出粉拳,狠狠锤在姜大学士的肩膀上:“妾身当年就该嫁给其他少爷作正头娘子,又何必屈膝尊卑这么多年,受京城夫人们的气!”
姜大学士的话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了。
他连忙拉住姨娘的小手,轻声细语地哄道:“好妹妹,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气你。”
“但你也知道,夫人的娘家有权有势,她这么多年以来,言行举止又没有什么差错,我不能无缘无故就休了她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