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至于连起个身都要人搀扶。多谢你。”
赵忠和勾了勾嘴角,以示回应。
廉颇虽老,能饭。
太监们带着这位前朝老臣上了马车,跟随着大房夫人的脚步,往官府的方向驶去。
车帘被人放了下来,挡住了外面的风景,卢老太爷靠在软榻上,平和地想:不愧是当年最受爱戴的三皇子,到底给自己留了几分体面。
只可惜……到底皇位来得不清白,自己若是执意上谏,也没有其他臣子敢出言反对。
别忘了,他手里还有一份先帝的遗诏。
秦家的小子……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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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瑞轩没有前往官府牢狱,而是回到驿站换了身衣裳,又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面巾。
赵忠和完成了任务,来到皇帝的房外,轻声禀报道:“陛下,奴才已经卢老太爷送到了地方。”
“好,朕知道了。”
秦瑞轩收拾好自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知府和仵作已经来了吧?派人安排马车,朕要去查看尸体。”
只不过还不等赵忠和应声,从楼梯处走上来一名禁军,对着两人拱手说道:“启禀陛下,京中来了一封信件,是大长公主殿下差人快马寄过来的。”
秦瑞轩一愣,想不到二姐这时候寄信来做什么,于是伸手道:“信呢?给朕看看。“
说是信,其实更像是一小封包裹,并不是长途跋涉常用的书筒,而是被强行塞进了深褐色的函套里,用带有长公主印的蜡给封了起来。
秦瑞轩接了过去,把封蜡拆开,谁知那函纸只是一大张草纸折叠起来制成的,他捏着角落,信里顿时纷纷扬扬洒下来一大把银帖。
禁军连忙蹲下身子去捡,把它们收拢起来,重新交给陛下。
拿着手里这一打厚厚的银帖,秦瑞轩有些没弄懂这是什么意思:“大长公主府不过日子了?”
给他寄这么多钱干什么?
还是赵忠和眼尖,从银帖里面抽出一张黄纸:“陛下,这里有信。”
然而秦瑞轩定睛一看,立刻认了出来,这并不是二皇姐秦温竹的字迹,而是出自瑜妃———苏青青之手。
在王府的时候,这小女子日日缠着自己学字练字,她那手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横撇竖捺习惯,让人看了就记忆深刻,想不认识都难。
信上写着:
“问陛下安。昨日丞相家二小姐来宫中探望臣妾,带来了三十二万六千两的白银票子,说是自己的体己钱,用于支援豫州的瘟疫。”
“花二小姐其心之恳切,臣妾为之动容,不敢有任何隐瞒拖延之意,便立刻写下信件一封,与银帖一起寄出来。”
“大长公主殿下听闻此事,也多拿出了五十万两白银,作于相同的用处。”
字刚好写到了最后一行,秦瑞轩将手里的黄纸翻了个面,接着往下看。
“臣妾虽然位低身微,然而国难当前,凡我大昌子民都应出自己的一份力,所以也贡献出了自己的体己,与大长公主府、丞相府一起,共捐白银一百万两,作为支援。”
一百万两!
秦瑞轩抬头看向赵忠和,用下巴点了点他怀里的那打银帖,命令道:“数一数,一共多少钱。”
说完,他又将目光落回信件上,公事说完了,接下来就是私事了。
中间空了两行,是陛下此去惊险,皇后娘娘又困病在床,臣妾去往慈宁宫的次数难免多了起来,与太后娘娘一起,为帝后二人祈福。”
黄纸的空位有些不够了,苏青青的字便越写越小、越写越拥挤:“陛下千万注意自己的身体,牢记臣妾先前交代过的话,勤洗手勤更衣,如果您要去亲自查看无名尸体的情况,一定要记得戴好面巾……”
“皇后娘娘的身体也十分不好了,臣妾和昭君女官尽力照顾她,还望陛下尽快解决豫州之事,望瘟疫早日平息。”
“陛下。”
句号后面是浓浓的一团墨水,像是执笔人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尽,只能将思念凝固在这悬而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