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边,伸手扯住他的袍摆,苦苦哀求道:“陛下,您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啊!”
“臣几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大昌寻求帮助的,一路上风餐露宿,没有户籍没有过路帖,全凭王室留下的地图赶路到京城,终于得以面见圣颜。”
他的眼泪顺着胡须流了下来,挂在下巴那儿,就好像冬日里屋檐上层层叠叠的冰凌子:“只要陛下答应帮公主这个忙,臣等定当万死不辞,要杀要剐全凭您的处置!”
秦瑞轩低头看了他一眼,旁边的奉茶宫女连忙走上前来,把瘦削汉子给拖了回去,以免他的鼻涕水玷污了皇帝的龙袍。
见使者并不好言听劝,执意跪在地上,秦瑞轩的目光沉了下来,冷声道:“你的命对朕而言并不值钱,你们大漠人的命在朕的眼中,也比不上大昌民众的一根汗毛。”
“朕不会为了你们的王室纠纷,就草率地派兵攻打大漠,这对大昌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朕也实在是想不到开战的理由。”
“况且,”他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袍摆,“如果你们公主真的如此受宠,她手里居然没有任何兵权与兄弟姐妹抗争,那就说明大漠王根本没有把她纳为储君候选人之中,这是天命。”
闻言,瘦削汉子紧紧地扣住自己的膝盖,回头与其他几位使者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沉思片刻才终于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臣代表公主殿下为您提供一个人质,不知道此人能不能让陛下回心转意?”
秦瑞轩不置可否。
只见使者从怀里取出一张画像,将其小心翼翼地展开,递到了他的面前,低声道:“公主殿下已经取得了此人的信任,如果陛下能够帮助公主夺得储君之位,那么公主就将他五花大绑,亲自押送到您的面前来,以示忠诚与感激。”
画像上的人正是先太子秦瑞楚。
秦瑞轩猛地握紧了手里的茶盏,皱起眉毛说道:“你们从哪儿得知了此人的下落?”
瘦削汉子见大昌皇帝终于变了脸色,便明白这招算是走对了。
他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指着画像说道:“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大昌朝的先太子殿下,也是您如今的心腹大患。”
“公主用自己的手段将此人带在了身边,他如今以面首的身份住在行宫里,这也是你们大昌士兵一直没能找到其下落的原因。”
秦瑞轩伸手接过画像,注视着其与自己只有三分相似的面容,不知思考了多久,终于沉声说道:“好。”
“朕同意与你们公主做交易。”
大昌先太子蜗居在敌国公主的身边做面首,当时为了将这个消息传回京城,苏禹还为此身负重伤,看来使臣并没有欺骗自己。
这位大漠公主是个聪明的女人,他收起了先前的傲慢,站起身说道:“只不过,朕不能同意开战的请求。”
“如果公主需要帮助,朕可以提供另外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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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不多日就到了草长莺飞之时,枝头绿意盎然,阳光轻盈地洒落在大地上,入目之处皆是生机。
春天来了。
宫女太监们都换上了更方便的薄衫,在内务府往来进出,找主管领取主子们所需要的份例。
亲耕礼定在了二月十八龙抬头的日子。
初九以后就恢复了早朝,秦瑞轩已经收到了许多奏折,其中有一半是来问候他与太后身体情况的,另外一半则是举报同僚不贤的折子,都没什么好看的。
养心殿内不再放置暖盆,取而代之的是窗台上的插花,迎着阳光舒展枝叶,花瓣上还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花丞相在赵忠和的带领下来到了内殿,恭敬行礼道:“臣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起来吧。”
秦瑞轩随手在折子上批下一句“已阅”,指了指旁边的空座,说道:“坐吧,是来找朕商量亲耕礼的事情?”
花丞相笑眯眯地点头道:“陛下明察秋毫,实在是明君之典范呀。”
自从年关宫宴上得了皇帝的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