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摆出了如此恭敬的姿态,面对强行留宿的要求,还是有人对此举感到了不满。
有名老臣走到众人面前,把赵忠和上下打量了一遍,毫不客气地开口道:“你是陛下身边的那个赵忠和,对吧?”
赵忠和笑容不变,温声回道:“正是奴才。”
那老臣冷哼一声,道:“你刚才说这是瑜妃娘娘的命令,老夫何时不知,这宫里已经不是皇后娘娘能做主的地方,居然轮到一个没有身份背景、以色侍人的宠妃在这里大放厥词?”
他斥责道:“老夫早就有所听闻,这位瑜妃不是个良善的货色,早就与先太子有染,说不定今儿个陛下遇刺,就有她的手笔!”
“陛下如今身负重伤,太后娘娘又体弱不能管事,那皇后娘娘呢?她是个什么身份,凭什么能代替皇后娘娘软禁我们!”
在他看来,死了一个王家的丫头而已,根本不需要如此大张声势,把所有进宫的官员都留下来审查。
而且刺杀皇帝的凶手上官庆蓉已经伏诛,自己可是前朝老臣,若仅仅为了个女儿家就留宿宫中,非圣宠所顾,于他而言是莫大的耻辱!
他身后还站着许多官员,有些人低下头躲开了赵忠和的目光,而有些人却露出了认同的神情,似乎是要与这道命令对抗到底了。
然而这时,旁边却传来了一道女声:“无论瑜妃娘娘出身如何,她都是宫里的主子。既然皇后娘娘并无异议,那赵大人作为陛下身边的近侍,前来传达主子的命令,就代表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意思。”
花应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目带怒意地注视着面前的老臣,厉声道:“我竟不知你又是个什么身份,如今身处宫内,都敢嘴上不干不净地污蔑宫妃。”
“若是放你这样的人出宫,岂不是给凶手做了榜样,让它知道这宫规形同虚设,往后也能够随意将天子之威置于身后而不顾!”
她生得剑眉英目,平日里是温和小姐的作态,现在突然发起怒火,气质却立刻变得凌厉起来,还真把那老臣逼退了几步,一时间卡住了喉咙,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几位身份高贵的小姐也站了出来,生气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陛下遇刺的事情分明是意外,禁军已经把上官庆蓉给抓了起来,又何来与瑜妃娘娘有关一说?”
“就是,你的嘴怎么这么臭,这下谁还敢嫁到你家中当媳妇儿,稍有不顺心就会被你造谣,你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其中,从二品内阁学士的孙女江小姐身份仅次于花应云,她学着那老臣打量赵忠和的样子,把人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冷笑开口道:“我记得你,从三品太仆少卿刘大人。”
“你口口声声说瑜妃娘娘没有出身,依我看你的官职也没有高到哪里去,不过是给宫里主子们管马的奴才罢了,也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从二品比从三品高了两级,江小姐此话一出,那老臣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却根本无言反驳,只能恼羞成怒道:“长辈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你家就是这样教导你女德的?”
江小姐的娘亲走上前来,把手搭在了女儿的肩膀上,温声道:“瞧您这话说的,孩子们家家童言无忌,我这女儿今年才十四岁,甚至还没到参加赏花宴的年纪,您和孩子计较什么呢?”
她的声音平和,却隐约透露出威胁之意:“臣妇记得,您家的公子似乎正在内阁做侍读?”
刘老臣心里一惊,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面前这位江小姐的父亲可是内阁大学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江小姐没有教养,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自家儿子还在人家父亲的手下讨生活!
“这,这……”刘老臣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迅速换上了谄媚的笑容,摇头道:“开个玩笑而已,江小姐是闺中女子的典范,她的教养肯定是京中一顶一的好!”
他搓着手讪笑道:“老臣在晚宴上多喝了几口酒,一时失了分寸,江小姐必然不会与我这样的老家伙计较的,对不对?”
江小姐到底年轻气盛,还想说些什么,肩上就传来了母亲施加的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