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问。
“我是林宁。”女孩说，“也是XG-779-LW-05。编号代表我是第五个成功体。前面四个……都失败了。”
林晓心口剧痛。她慢慢蹲下，与女孩平视：“那你记得妈妈吗？”
“我没有妈妈。”女孩摇头，“我只有任务：接入主铃，取代原版林宁，成为唯一的守夜人。”
“可你也会做梦吧？”林晓柔声道，“梦到雪地里的姐姐，梦到有人为你唱摇篮曲，梦到一碗红豆汤的香味？”
女孩瞳孔微颤，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左腕。
“那是林晚的记忆。”林晓伸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它们不属于实验数据，属于灵魂。你不是复制品，你是她的一部分，是我失散的女儿。”
“我不是！”女孩猛然甩开她的手，后退几步，“我是工具！我是武器！父亲说，只要我完成使命，就能获得真正的存在意义！”
“你父亲错了。”林晓站起身，打开共鸣装置，“存在的意义，从来不是别人赋予的。是你有没有人为你流泪，有没有人在深夜呼唤你的名字，有没有人愿意为你留在人间。”
装置启动瞬间，一道柔和金光自她胸口扩散，携带着百万条思念讯号，逆向注入基地网络。
世界各地的风铃开始轻响。
纽约街头，一位老人对着天空呢喃：“孙女，爷爷今天给你买了糖炒栗子……”
东京医院里，母亲抱着昏迷的孩子低语：“宝贝，妈妈在这儿……”
南极科考站，研究员望着极光微笑：“老婆，我又活过一年了，明年春天一定回去。”
这些声音汇聚成河，穿过数据深渊，直抵女孩心底。
她跪倒在地，双手抱头，痛苦嘶吼：“停下！我不想听！这不是我的记忆！”
“它们就是你的！”林晓冲上前将她搂入怀中，“你是林晚的孩子，是我的外甥女，是我们家的一员！不管你是不是被制造出来的，只要你心中还有爱，你就不是傀儡！”
泪水终于从女孩眼中滑落。
那一刻，她腕上的机械表突然跳动了一下，指针缓缓归零。
主铃远程响应，第76颗星悄然亮起，光芒温柔而坚定。
“姐姐……”女孩抽泣着唤她，“我……我想叫你一声姐姐……可以吗？”
林晓紧紧抱住她，泪如雨下：“当然可以。欢迎回家。”
归来当日，忆园张灯结彩。孩子们围着新来的妹妹转圈嬉戏，念归拉着她的小手嚷嚷：“以后我们就是五个人一起睡觉啦！”
林安递上自己修理好的旧手表：“这个送你，它走得特别准。”
林静则默默递出一本笔记：“这是我整理的所有执铃频率，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唯有林宁静静坐在露台边缘，望着新生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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