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已经“归”了。
七日后,第一缕春雷滚过天际。
伴随着雷声,全球各地陆续传来消息:那些曾参与“归心档案库”的人中,有三百二十七人主动前往法院提交亲子认领申请;四十八对离异夫妻重新坐在一起谈话;十二名长期失踪的流浪者主动联系家人;更有数以万计的人开始学习如何表达情绪,而非压抑它。
心理学界将这一现象命名为“情感觉醒潮”,但民间早已有了自己的称呼:
**“铃兰纪元”的开始。**
林归依旧每天画画,但他不再画痛苦,而是画笑容。画小女孩吃糖葫芦咧嘴大笑,画老人牵手散步背影佝偻,画母亲给孩子盖被子时俯身的一瞬温柔。
每完成一幅,铃兰就开一朵新花。颜色越来越丰富,形态也越来越奇异。有一朵竟长出双层花瓣,外圈透明如冰,内圈炽红如焰,像是包容了悲喜两极。
林晓把这些画打印出来,贴在小镇公告栏上,下面写着一行小字:
>“你可以不爱任何人,但请允许自己被爱。”
某天清晨,邮差送来一封信,没有寄件人地址,只在背面画了一枚小小的铜铃。
林晓拆开,里面是一张照片:陆沉站在雪地中,怀里抱着一束铃兰,身后是她家老屋的轮廓。照片下方写着一行字:
>“我回来了。这次,我自己敲门。”
她拿着照片站了很久,然后转身走进厨房,多煮了一碗红豆汤。
锅底糊了。
她笑了笑,刮一刮,说:“没关系,还能喝。”
风穿过敞开的门窗,吹动檐下的风铃。
一声接一声,清越悠远,像是穿越时空的应答。
从一万两千年前的冰原,到今日炊烟袅袅的小镇;
从被遗忘的角落,到终于开口的心底??
那声音始终未断。
因为它本就不靠科技维系,
而是生于每一次哽咽后的呼吸,
每一次想逃却仍选择留下的瞬间,
每一次明知无望,却还是说了“我爱你”的勇气。
夜幕降临,新一批灯笼升空。
孩子们追逐着光影奔跑,笑声与铃声交织成河。
林晓抱着女婴站在人群中,抬头望天。
她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坠向南方。
而在南极深处,那具万年遗骸胸口的晶体铃铛,终于完全亮起。
光芒穿透千米冰层,映照出古老壁画般的影像:
一群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