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徐文远看在眼里,微微颔首,露出了今日最为欣慰的笑容:“好,好!坐下说话。你有何困惑,今日便可说来。老夫虽老,这脑子还算清明。”
接下来的时间,便成了陈锋与徐文远的问答时间。陈锋将备考中遇到的诸多难题,尤其是对经义中某些晦涩难懂之处以及策论可能的切入方向,一一提出。徐文远果然学问渊博,深入浅出,往往三言两语便能切中要害,让陈锋有茅塞顿开之感。两人一问一答,气氛融洽,竟有些忘年之交的意味。
林月颜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时而为夫君的巧妙提问而微笑,时而又为徐爷爷的精辟解答而颔首,眼中充满了光彩。
叶承起初还能正襟危坐,努力想听懂那些之乎者也,但没过多久,眼皮就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干脆靠着柱子,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徐文远见了,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此子憨直得可爱。
其间,也有书院的学子或教习慕名而来,想一睹作出《登高》等名篇的陈锋是何许人,更想聆听院长的高论。徐文远并未驱赶,反而允许他们在门外廊下静听。于是,廊下渐渐聚集了不少青衫学子,皆屏息凝神,听得如痴如醉。当他们听到陈锋提出的一些新颖观点以及徐院长精妙的阐发时,无不面露敬佩之色,看向陈锋的目光也大为不同。
不知不觉,日头已然西斜。
陈锋感到收获巨大,许多淤塞之处豁然开朗。他见时辰不早,恐影响老人休息,便主动提出告辞。
徐文远今日谈得十分尽兴,颇有不舍之意,但还是点头道:“学问之道,贵在持之以恒。你日后若有闲暇,可常来书院走走。老夫这里,别的没有,几卷旧书,三五清谈,总是有的。”
“晚辈定当常来叨扰,聆听教诲!”陈锋再次郑重道谢。
林月颜也向徐文远辞行,眼中满是不舍。
徐文远亲自将三人送至院门口,临别时,又对林月颜殷殷叮嘱了几句,宛如一位寻常的祖父送别心爱的孙女。
马车缓缓驶离长安书院,陈锋回头望去,只见那位清瘦的老者依旧站在门口,夕阳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身影虽略显孤寂,却挺拔如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