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商会和狂浪帮的联合发难,如同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原本一些中立或者与水家交好的势力,在确认凌冬“陨落”的消息,并感受到武魂殿若有若无的暗示后,纷纷选择了沉默,甚至暗中倒戈。
水家名下的多处产业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和破坏,商会订单被大量取消,魂导器材料来源被切断,甚至连府邸日常用度的采购都变得困难起来。
经济上的绞杀,让水家的运转开始变得举步维艰。
更令人心寒的是家族内部。
三叔水寒川一系彻底撕破了脸皮,公然质疑水夫人洛清璃的领导能力,认为正是她的“激进”策略导致了水家如今的困境。
他们联合部分对现状不满的族老和旁系,要求重新选举家主,并主张向武魂殿妥协,交出部分权力和利益,以换取生存空间。
水府主厅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冰。
水夫人洛清璃端坐主位,尽管面色疲惫,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扫视着下方吵吵嚷嚷的众人。
水寒渊站在她身侧,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水冰儿则静静地坐在母亲下首,她比之前更加清瘦,脸色苍白,但那双向来清冷的冰蓝色眼眸中,却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火焰,那是悲伤、愤怒与决绝交织而成的火焰。
“大嫂!事到如今,你还要一意孤行吗?”
水寒川声音激昂,指着外面,“你看看!水家都快完了!就是因为你不肯向武魂殿低头!就是因为那个来历不明的凌冬!他现在死了!死了!难道要我们整个水家给他陪葬吗?”
“三弟!注意你的言辞!”水寒渊怒喝道,“凌冬客卿是为了掩护我们才生死不明的!他是水家的恩人!”
“恩人?哼!若不是他,我水家何至于成为众矢之的?”
水寒川冷笑,“如今强敌环伺,内忧外患,再不想办法,水家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
“我提议,立刻罢免家主之位,由我暂代,并派遣使者前往武魂圣殿,向萨拉斯主教表达我水家的……诚意!”
“你休想!”水冰儿猛地站起身,声音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只要我水冰儿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任何人向武魂殿摇尾乞怜!父亲若在天有灵,也绝不会同意你们如此玷污水家的风骨!”
她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水寒川以及他身后的支持者,那决绝的气势,竟让一些人心虚地低下了头。
“冰儿侄女,你还年轻,不懂世事艰难!”
水寒川强自镇定,“风骨?风骨能当饭吃吗?能保住水家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吗?”
“保住性命的方式,绝不是屈膝投降!”
水冰儿寸步不让,她脚下四大魂环隐现,冰凤凰的虚影在身后发出清越而愤怒的凤鸣。
“我水家立足天水城,靠的是历代先辈的拼搏与实力!若因强权压迫便轻易低头,与那些摇尾乞怜的野狗何异?那样的水家,即便存活下来,也失去了灵魂,与灭亡无异!”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让主厅内不少原本摇摆的族人露出了思索和羞愧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