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与一种深切的无力感。
他手中捏着一根刚刚悄悄制作出来的、品相完美的恢复大香肠,魂力光华在内蕴流转。
他想递过去,嘴唇嗫嚅了几下,试图找些轻松的话题来打破这死寂,哪怕只是让她眨一下眼睛也好。
然而,他的目光掠过戴沐白和马红俊那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死气沉沉的脸庞,再落到车厢最阴暗角落里,那个如同朽木般了无生息的身影——大师玉小刚身上时,所有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
最终,他只是颓然地垂下手,将那根香肠默默收回魂导器,发出一声沉重得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将头埋得更低。
大师玉小刚,几乎完全蜷缩在了车厢最深处、光线最难以企及的阴影里。
厚重的、带着霉味的毯子将他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沟壑纵横、毫无血色的脸。
他双眼紧闭,眼窝深陷得如同两个黑洞,脸上的皱纹深刻得像是用刻刀狠狠划上去的,记录着难以想象的痛苦与打击。
自预选赛那场将他毕生信念与理论彻底碾碎的惨败,尤其是亲眼目睹唐三在他面前被冰封、险些魂飞魄散之后,他便几乎不再开口说话,甚至连进食都需要人勉强喂下。
他像是一具被抽走了所有提线的破旧木偶,只剩下一个空洞、腐朽的躯壳,在绝望的深渊里不断下沉。
偶尔,他会无意识地睁开双眼,但那眼神中只剩下浑浊的死寂,以及一种刻骨铭心的、如同梦魇般无法摆脱的恐惧。
仿佛“冰凰寂灭”那毁灭一切的景象,已永久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弗兰德和柳二龙一左一右守在他身边,两位院长脸上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深沉的忧虑,眉头紧锁,却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药石罔效的悲凉。
整个车厢,仿佛一个正在缓慢移动的、充满绝望与仇恨气息的活棺材。
劣质伤药刺鼻的气味、陈旧木料与皮革混合的霉味,以及那无声无息却无处不在的、如同毒藤般缠绕的怨恨,共同构成了这里令人窒息的主旋律。
车轮每一次颠簸,都像是在他们尚未愈合的伤口上,又撒下了一把粗糙的盐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