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作样地捶了他一下,却没忍住笑。
小推车在走廊吱呀而过,售卖女巫把门滑开一条缝,香气顺势涌进来,南瓜馅饼的甜,黄油啤酒的温,巧克力蛙外壳的可可气息。
西奥多起身,简单点了几样,几人分着吃。
阿兰娜咬了一小口,酥皮碎得规矩,甜味不腻,像某种被小心照看过的日常。
窗外的原野开始起伏,绿色一浪压过一浪,远处偶尔有石墙一闪而过,像乐谱上刻着的短促休止。
“这学期的第一场霍格莫德日你们打算去哪逛?”
德拉科一边拆巧克力蛙卡片,一边问。
“我妈妈给我新订了件外套,非让我穿去三把扫帚。”
他说到妈妈两个字时,语气下意识软了一瞬,又很快把平常的傲气盖回来。
“先去邮局。”
潘西毫不犹豫。
“我要把订婚照寄到我姨母家。
再去佐科笑话商店,看你们两个男生怎么被恶作剧糖哄骗。”
她指了指西奥多与德拉科,笑得明艳。
西奥多“嗯”
了一声,难得配合。
“只要她乐意。”
他侧过脸,看了阿兰娜一眼,目光短短一勾就收回。
阿兰娜也不言语,手里转着空了八分的黄油啤酒瓶,眉眼柔下去,像是被这点琐碎温暖了。
笑闹渐歇后,包厢里安静下来。
火车的节奏像一条稳稳的线,系住每个人浮动的心。
潘西忽然把头靠到阿兰娜肩上,压低声音。
“你瘦了点。”
“开学前忙了一阵。”
阿兰娜如实。
“不过现在好些了。”
“嗯。”
潘西轻轻应,没再追问,只把披巾往她这边多盖了一指宽。
对面,德拉科把巧克力蛙卡片翻过来又翻过去,看到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字时唇角一撇,随手插回包装。
他不看任何人,眼神却在窗外飘了半寸,那里有他一度以为永远也摸不到的日常。
他忽然笑了一下,不是为了谁,只像是在跟自己无声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