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的木偶。
直到卢修斯按住他的肩,他才出沙哑到几乎听不见的一句。
“她…会没事吗?”
卢修斯无法回答,索性将他拥进臂弯。
纳西莎伸手覆在儿子顶,轻轻将他抵在自己胸口。
这一次,她再不管旁人目光,只任泪水落在儿子颈侧,像要把多年压抑连同夜色一并洗净。
当夜色最深处传来最后一声爆鸣,伏地魔的魔杖断裂声回荡在远空,霍格沃茨外的火光终于慢慢熄灭。
而早在那之前汤姆,斯内普,以及浑身狼狈的西奥多已抱着阿兰娜飞奔进地窖。
所有教授让出通道,没有一人阻拦。
火把随着他们的脚步依次亮起,像在狭长走廊铺成急促的祈祷。
德拉科目送那抹黑影抱着银女孩消失在楼梯阴影,胸口疼得木。
他想跟去,却在母亲的手与庞弗雷的命令中被按回石阶。
那一刻,他才真切意识到自己活着,阿兰娜却在生死边缘…他唯一能做的,仅是跪在瓦砾间,以劫后余生的身躯,替她向天祈求…
外头的黎明迟迟未破,但护盾内开始有第一缕苍白天光透过烟尘,落在他指节上。
德拉科低头,那光让他看到掌心深深的血沟,看到那个会喊着“马尔福万岁”
的玩偶的破布裤脚从袍袋探出…
他攥紧那玩偶,终于颤抖着合上因冷而僵的指节。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但他明白,从今往后,他对那位银少女的感情永远都无法从生命中抹去。
石阶上,卢修斯,纳西莎揽住儿子,三人向远处仍燃的火线望去。
他们不知道城堡里那场生与死的拔河结果,却在微弱曙光里第一次真正感到,或许这一夜过去,连马尔福这个姓氏,也必须重新学习如何面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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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已顾不得战场的余响。
灰色反契抑制剂只剩半瓶,他将又一滴药液覆在阿兰娜唇角,却难以唤醒她停息的胸膛。
西奥多扑到他另一侧,颤声呼唤。
“斯内普教授!
药剂!
快!”
斯内普快步赶到,黑袍卷起泥水。
看着阿兰娜胸口银血混凝,他第一反应是咬破指尖,在她锁骨上书下简短古咒符,替她暂缓灵魂游离。
汤姆一把将阿兰娜抱起,眼底猩红与绝望交织,低声近乎恳求。
“你的办公室!
走最快那条走廊!”
斯内普就地撕下袍袖扎紧她臂弯,血线随着他咒文凝住。
他与西奥多一路开路,驱散残余火舌与魔咒残光。
汤姆怀里那具身躯轻得近乎虚无,银黏在他黑袍上,像尚未凝固的霜雾。
四人穿过半坍走廊,破碎挂毯,直奔地下魔药室。
一路上,幸存的师生纷纷侧身让道。
没人敢询问,他们只看见,那个曾单手挡下贝拉特里克斯疯火的男人,此刻眼底尽是碎裂血丝。
……
黑暗中,阿兰娜意识里响起拉长的风声。
风声褪去,眼前是一座空旷,雪白,无穷延伸的站台。
温暖得不合情理的光笼罩四周,空气带微甜的潮湿,像初春雨后。
她赤脚踩在洁白地砖,脚踝触到极细的温度。
远处,一列不存在门牌的火车静默停靠。
列车旁,淡金雾气汇聚成一条暖流,带她滑离站台。
下一刹那,光影转换,她竟躺在一张洗得旧的铁床上,窗外是低矮砖墙与灰色天。
窗棂漏风处挂着褪色帆布,风一吹,帆布猎猎。
她低头,却现自己不足两尺长。
柔软手臂上满是婴儿褶皱,银化为柔绒短绒。
这是那间孤儿院顶楼窄屋,汤姆童年最深的孤影,铺着粗布毯,木衣柜缺角,唯一窗子对着雾港。
可一切灰败都被暖金光烘得柔软,她抬起灵动的细手,抓向空中扬尘,天真地咯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