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柔和不少,显得有两分儒雅了:
“你说他敬重本将军?”
他的目光像巡猎的金钱豹,盯着远处鲜嫩的小羊羔,语气耐人寻味。
见黑衣少年驾马往后方走去,弯腰似乎与最远处的守兵说些什么。
还以为对方怕了,在故弄玄虚遮掩逃避自己锋芒的尴尬。
年羹尧的笑容逐渐扩大。
林知县察言观色,以为他是软化了态度,立刻殷勤备至地递上了梯子:
“是啊,大将军威振四方,青海一役,势如破竹,平定边陲之乱,朝野上下,谁人不仰将军的威名?”
“五阿哥年幼,这个年纪想必是最憧憬大将军这般雄才大略、征战沙场的英雄了。”
“此乃人之常情,亦可见将军之风范,如光风霁月,令孺子皆心向往之。”
林知县昧着良心说好话,快把自己说吐了。
他见年羹尧微抬下巴还松了眉头,眼神又柔和了一些,不由在心底夸自己真是个小机灵,于是再接再励道:
“要说牵马之务,下官那可是轻车熟路,得心应手。”
“这事儿,就交由下官来操办,保管让大将军无后顾之忧,万事顺遂。”
林知县主动上前给他牵马,还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正松口气呢。
他耳边噼啪一声锐响,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手背上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
林知县大叫了一声,又被年羹尧一脚踢开,滚落在地,而他自己漫不经心地提马上前。
空中只留下一句平淡的狂妄之言:
“牵马?你给本将军提鞋都不配……”
他话音还未落完,对面传来悦耳的嗓音:
“素闻年大将军武功高强,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年羹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神放肆地打量五阿哥,不屑道:
“就你?来十个也不够本将军过瘾。”
他身后的将士里传出哄堂大笑。
弘昭面不改色地抬起弓:“那将军可要小心了。”
一道破空声迅猛飞来。
年羹尧直觉疯狂涌动,心中估算箭发处与自己的距离。
想来也没多大力道,便嚣张地徒手去接,想要以此震慑嘲笑射箭的少年。
结果却被那呼啸一箭的力道直接带得从马背上翻下来。
年羹尧飞在半空时还在懵逼,下一秒后背狠狠砸在地上。
箭头恰好落在头盔棉甲铁片的空隙处,将他钉在六尺远的地上,接箭的左手也被擦出深刻的血痕。
年羹尧身后的亲兵大惊,纷纷拔刀相向,将他围护起来。
弘昭带着弓轻引缰绳,如闲庭信步般走近。
年羹尧鲜血淋漓的左手拔出那支让他在众将士面前丢脸的箭,可那竟然只是一支去了金属箭头与箭羽的木棍!
他立刻知晓了对方射箭功夫的厉害,心中翻腾着怒意。
他年羹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怒吼一声,甩开身边的人站了起来,目光狠辣地射着踏马而来的五阿哥。
“愚昧小儿,你竟敢当众射杀朝廷重臣,就是皇上来了,我年羹尧也要讨个说法!”
弘昭又是三箭射出去,都是擦身而过,钉在地上,如同在修补破损的围栏一般。
年羹尧站在那三角里,抬着头,眼神阴鸷地看着他,身形不为那三支箭有过一丝颤抖。
“是个汉子,却是个昏头的汉子。”
弘昭骂他时也懒得看他,只转手将弓垂在身边,又往后喊了一声:
“笔贴式!还不快替年大将军记下!”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瘦弱文官吓得腿软,车轱辘似摔了一跤,将自己滚了出来,恭敬地跪地等待请示。
笔贴式主要负责文书工作,如记录火器营的日常事务、撰写公文、翻译满汉文书。
“你可提着精神记下,年大将军被四根筷子吓到坠马,直呼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