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散开,只有一个小女孩没走,仰头看着她:“姐姐,你的剑好漂亮。”
南盏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剑,早已被风沙沾染,黑兮兮像根不知哪捡来的木棍。
原本是神沿国最好的铸剑师打造的,剑鞘上缠绕着细密的金丝,剑柄镶嵌着一颗青玉,现在跟着她这个主人,真是丢脸。
她还想起,林渊曾经夸过这把剑。
“嗯。”
她轻声应了一句,转身离开。
小女孩站在原地,歪着头看她走远。
南盏走进一家破旧的酒馆。
酒馆里光线昏暗,几张木桌歪歪斜斜地摆着,几个满脸风霜的商人和游侠正低声交谈。
她找了个角落坐下,裹着头巾,样貌与草原部落和景人迥异的老板懒洋洋走过来:“喝什么?”
“水。”
老板笑一声:“来酒馆喝水?”
南盏只点点头。
“我只要一杯水。”
老板撇撇嘴,转身去倒了一碗井水,重重放在她面前:“两文钱。”
老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压低声音:“你不会没钱吧?”
南盏沉默一会儿,跟着笛声琳太久,她都忘了买东西需要付钱了,正要起身离开。
老板冷笑一声,正要作,旁边一个商人插话:“我请这位姑娘一碗水。”
南盏抬眼看去,说话者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沧桑,眼神却明亮精明。
老板走开了。
商人坐到南盏对面,笑眯眯地问:“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南盏点点头,端起水一饮而尽,甘甜的井水滋润她仿佛冒烟一般的喉咙。
商人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看你的装束,像是从北边来的?三大胡国,还是妖国成契?”
“哦,三胡国现如今已经仅剩一座了。”
南盏的眼角微微一跳。
商人注意到了,笑容更深:“我前些日子便是从千星城回来,那边可热闹了。”
南盏终于开口:“……什么热闹?”
商人压低声音:“听说帝长子妃回帝都了,神沿国的长公主,没听说过吧?”
“听说丈夫死了,她历经千险怀着孩子回来。”
南盏的呼吸一滞。
公主……回去了?
她猛地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商人被她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大、大概三四个月前?应该吧,我虽是骑马,但从成契来到这里,也花了许久。”
南盏的手指死死攥住桌沿,指节白。
公主回去了。
那她呢?
她该去哪儿?
商人见她神色不对,“姑娘,你怎么了?”
南盏缓缓松开手,低声道:“没事……”
商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南盏起身往外走。
她已经推门而出。
夜风凛冽,南盏站在城墙上,望着北方。
跟了她半年的幼狼蹲在脚边,仰头看她。
她沉默很久,忽然轻声说:“我要回去了。”
幼狼歪了歪头。
南盏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你自由了。”
幼狼舔了舔她的手,眼神疑惑。
南盏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拔剑出鞘。
剑光如雪,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她逃避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公主,放不下神沿国,甚至……放不下那个骗了她的林渊。
自我放逐,或者说自我欺骗,该结束了。
她收起剑,纵身一跃,御风而起。
幼狼焦急的咕咕叫着,在城墙上仰头望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南盏御剑飞行,度极快。
夜风呼啸,吹散了她的长,也吹散了心里积压许久的阴霾。
她忽然想起林渊曾经说过的话。
“南姑娘,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她当时不懂,现在却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