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小段距离,谢童也能敏锐地感觉到,与自己铐在一起的这只手臂肌肉僵硬,甚至能隐约察觉到对方刻意放缓的呼吸声,在随着谢童入厕的哗哗声,他窘得面红耳赤。
这个民警也很紧张,或许还有些不自在。谢童脑中飞快闪过这个判断——一个年轻的男民警,恐怕也是第一次遇到必须贴身看守女性嫌疑人如厕这种尴尬的情况。
一边蹲下入厕,谢童的视线一边扫向卫生间内侧那扇窗户。窗户不大,但钻出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这是老式的推拉窗,玻璃有些模糊,现在它正敞开着一条约十公分的缝隙,用于通风。
窗外是斜射的晚霞,可以推断出天色将黑,只是没有靠近窗户,判断不出这是几楼。
仅仅一秒,甚至更短,谢童便迅速低下了头,恢复成那副虚弱、羞愤的姿态,仿佛刚才那洞穿一切的眼神从未存在过。
机会,那渺茫的机会或许就在这个卫生间里。谢童相信走廊里的警察一定会更多,防守更为严密。
好半天,她才艰难地起身,手铐随着动作哗啦轻响,在卫生间里格外刺耳。民警几乎是半搀半扶地帮她稳住身形,两人再次以这种尴尬而紧密的方式连为一体,蹒跚着挪回病床。
华国的警方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讲究人道。看到她醒来,床边的小桌上早已放好了一份清粥和一碟寡淡的咸菜。
这是民警按照刘大力的命令——不让她吃饱以保持虚弱,但也不能让她饿出问题,维持在一个刚好没有力气反抗,却又死不了的状态。
她顺从地、小口小口地喝着微温的粥,一张嘴就牵扯着脸上的伤口刺痛,但她强迫自己咽下去。这每一口食物都是燃料,是今晚行动的本钱。
必须是在今晚午夜。这个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长,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
她害怕天亮,一旦天亮,情况就可能彻底转变。华国警方绝不会让她长时间滞留在医院。等待她的,要么是转移至铜墙铁壁般的监狱,那里层层关卡,看守无处不在,插翅难逃;
要么……就是被交给那些穿另一种制服的人——军方。想到华国情报局那可怕的势力,谢童就不寒而栗。如果落到军方手里,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彻底吞噬,连一点渣滓都不会剩下。
粥碗很快见了底,胃里有了些许暖意,但心底的寒意更重。她重新躺下,闭上双眼,仿佛因虚弱和疲惫再次陷入沉睡。而一旁的民警依旧是把她的手脚重新铐了起来。
午夜,她需要在午夜时分,利用这具刻意维持的“虚弱”躯体,利用看守可能产生的片刻松懈,利用那扇窗户……赌上一切。
民警收拾了碗筷,一边一个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目光如炬,并未因她的“沉睡”而有丝毫放松。
年轻的警察不是别人,正是刘东的战友郑磊,今天晚上是他和刑警大队临时提起的副大队长于涛值班,当然室外的走廊里还有几名同事和军方的哨兵。
最近郑磊的情绪有些低落,那晚值夜班的几名同事,包括副大队长赵天宇遭到歹徒袭击,一名同事牺牲,让他感到无比悲愤。
而自己的战友刘东就躺在隔壁病房,手术已经结束,碎裂的肩骨想要完全恢复也得几个月的时间。
郑磊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那张肿胀不堪的脸上,洛筱下手极重,此刻这女人的脸颊青紫交加,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然而,他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了片刻之前,在卫生间那尴尬而又难以回避的一刻。
女人几乎半裸,虽然脸现在没法看,但她的肌肤是异乎寻常的细腻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想来如果脸上的伤恢复了,也是个绝色美女。
即便是在如此狼狈虚弱的状态下,那胸前隆起的曲线依旧饱满傲人,随着她虚浮的脚步微微颤动,带来一股强烈的视觉冲击。
郑磊当时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头顶,鼻腔一阵发痒,差点当场出丑。他慌忙移开视线。
然而随后响起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哗哗水声。那一刻,他心跳如擂鼓,某种久违的、属于男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