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吞云吐雾?有点公德心没有?”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正在扫地的保洁员也停下了动作,二憨缩了缩脖子。二铁子默默把烟头摁灭在窗台的易拉罐里,没说话。
科主任余怒未消,又扫了一眼众人,这才转身,白大褂一甩:“去单人病房。”身后那群医生护士赶紧跟上,脚步声呼啦啦地远去了。
就在这当口,老刀拎着个掉了漆的搪瓷茶缸从楼梯口晃悠下来,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嘴里嘟嘟囔囔:“这叫什么事儿……楼上的锅炉又趴窝了,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还得跑楼下接……”
他瞥了一眼窗边脸色不太好看的二憨,又望了望科主任远去的背影,摇摇头,茶缸子晃荡着,慢悠悠地朝着走廊尽头的开水房走去。
楼下的开水还没有烧好,门口有两个家属拿着暖瓶在等,老刀也顺势站到了门口顺势靠在门框上闭目养神。
老刀似乎一点也不急,他现在只知道刘东住在306,但里面的情形却一概不知,306在走廊的拐角里头,三间单人间,而拐角处就是保洁员的工具间,工具间紧挨着开水间。
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急,沉不住气往往是兵家大忌,他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如果在医院动不了手,那他宁可放弃这次机会。
不一会,开水房传来“嗡”的一声轻响,指示灯跳转为绿色,水烧开了。
门口等着的两位家属立刻直起身子,拧开暖瓶盖。老刀也适时睁开了眼睛,他脸上堆起温和的笑容,侧身让开一步,伸手示意道:“不急不急,你们先来,我这儿就一个缸子,方便。”
那两人道了声谢,赶忙凑到锅炉前接水。老刀耐心地等在后面,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306病房方向,又很快收回,只盯着那汩汩流出的热水蒸气。
待前面两人打完水离开,老刀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将他那个掉了漆的搪瓷茶缸凑到龙头下。他接得很满,滚烫的开水几乎要溢出来,蒸腾的热气熏着他的手和脸,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稳稳地端着,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过身。
他端着这缸热水,走得极慢,极稳。眼睛不时瞟一下茶缸的水平面,生怕洒出一滴。那模样,就像一个捧着易碎珍宝的老仆,谨慎得近乎虔诚。他沿着走廊,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往回走。
就在他刚走过拐角时,迎面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走来,正是拎着饭盒的王玉兰。她心里惦记着给儿子和准儿媳送早饭,脚步匆忙,差点与慢行的老刀撞个满怀。
电光火石间,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刹那,老刀端着茶缸的胳膊似乎为了避让,极其轻微地向外一动。王玉兰猝不及防,身子一侧,正好撞在了老刀的手臂上。
“哐当——!”
一声脆响,搪瓷茶缸脱手而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满缸的热水瞬间泼洒开来,老刀往后一退,大部分溅在了他的裤腿和鞋面上,一小片水渍也漫到了王玉兰脚边。
“哎呦!”
老刀像是被烫得不轻,也吓得够呛,猛地向后一跳,嘴里倒吸着凉气,不停地抖动着被热水浸湿的裤腿。
王玉兰也吓坏了,看着地上还在冒热气的开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