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俞振山尴尬的是,他们几个人的座位是硬座车厢,而目标则在卧铺,通往卧铺的门是锁住的,没有那边的票乘务员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你们几个先坐着,我去看看能不能补几张卧铺”,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朝乘务员室走去。
俞振山穿过拥挤的过道,还没走到乘务员室,喧闹声就扑面而来。
不大的乘务员室门口早已被围了七八个乘客,男女老少都有,手里捏着钞票,几乎要把那小小的门口挤破。
“我先来的,同志,我先来的?”一个穿着中山装、脸上带着油汗的中年男人半个身子探进门口,急吼吼地喊着。
“凭啥子你先来?我站到这哈儿的时候,你还在那头抽烟呢。”旁边一个挎着大编织袋、操着山东口音的大婶不乐意了,用袋子往前拱了拱,试图挤开一个空隙。
窗口里的年轻乘务员一脸不耐烦,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透过小喇叭传出来,也带着嘶哑和火气:“吵什么,吵什么。排队。
一个干部模样的男人试图维持秩序:“各位同志,各位同志!我们排个队好不好?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嘛!”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
“同志,补一张去春城的卧铺!上铺中铺都行,娃儿太小了,硬座实在受不了”。
“同志,我也补一张卧铺……”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焦虑、疲惫、急切,弥漫在燥热的空气里。汗味、烟味、方便面调料包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火车上特有的浓重气息。
俞振山皱了皱眉,最不耐烦这种乱哄哄的场面,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等在后面,踮起脚,越过前面人的头顶向前看去。
乘务员手忙脚乱地查着票本、登记、收钱、找零,嘴里还不停地抱怨:“没了没了,卧铺早就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