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调解,更多的是混乱的喧哗。
男人的那些同伙混在人群中,不断煽风点火,把水搅浑。
张小睿哪经历过这个,她只觉得无数张面孔在眼前晃动,无数声音钻进耳朵,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她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不是害怕,而是面对这种胡搅蛮缠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
“让一让!都让一让!别围在这儿!”一声洪亮而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喝声从人群外围传来。
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缝隙。只见那位列车员大姐正领着一位身穿警服、面色严肃的乘警快步赶来。
乘警身材高大,他一边往前走,一边用手臂拨拉着堵得水泄不通的乘客。
“靠边,都靠靠边,别堵着路,有什么好看的?都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乘警的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带着一种命令性的口吻。
“怎么回事?谁喊的乘警?”乘警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瞬间镇住了场面。他先看向张小睿,又扫向被她抓住的男人。
刚才还七嘴八舌、喧哗无比的人群顿时安静了许多,那些煽风点火的声音也暂时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乘警身上。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您可来了。”
丢钱包的男人连滚带爬地从座位上挤了过来,他眼眶通红,里面蓄满了泪水,嘴唇哆嗦着,几乎要跪倒在乘警面前。
他一只手死死抓着自己空瘪瘪的衣兜,另一只手颤抖地指向座位上——那里蜷缩着一个面色苍白、不断低声咳嗽、看起来病恹恹的中年妇女。
“我的钱包丢了啊同志。”他声音嘶哑,充满了惊惶,“那里面……那里面是整整五千块钱啊,是俺东拼西凑,借遍了亲戚邻居,才凑出来给俺老婆进京看病的救命钱啊,没了这钱,可叫我们怎么活啊,这些挨千刀的小偷啊。”
他说到激动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求求您,求求您一定得帮我找回来啊。”
看着他那真切无比的悲痛,还有那病弱无助的女人,方才还有些起哄喧闹的人群里,顿时生出了许多同情和唏嘘。
而被张小睿死死钳住胳膊的中年男人看见乘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扯开嗓子,声音比那丢钱的男人还要凄厉委屈,带着哭腔喊了起来: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他一边喊,一边试图挣脱张小睿的手向乘警靠近,脸上堆满了冤屈的表情,眼眶也硬是憋红了,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您可要给我做主啊!”他冲着乘警,几乎是声泪俱下地控诉,“这位当兵的小同志,不知怎么的就认准了我,硬说我是小偷,天地良心啊,我就在这儿好好站着,动都没动一下啊。她、她抓着我不放,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拉取同情。“我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百姓,偷人东西,一辈子也没干过这种缺德事啊,这……这简直是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接着,他猛地挺起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