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还早,一旦马强反悔,他也会想办法混上去。
当时针跳到00:00整,一截麻绳悄无声息地垂到眼前,是那种浸过桐油的旧式缆绳,还很贴心的打了几个结。
刘东拽了拽绳子,上面绑的很牢,他双手一用力,右手手心钻心的疼了一下,但很快被他忽略。
三下两下的就爬了上去,翻过栏杆落在甲板上时,马强才鬼鬼祟祟的从缆绳堆里闪了出来。
“你倒准时,上了船自己找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要让人看到,抓到了也千万不要提起我……”,马强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把绳子收了起来。
“对了,大佬,把尾款也交一下”,马强想起这茬连忙把手里的绳子扔了,生怕刘东跑了一般堵在他前面。
“急什么,先找身干净的衣服来,我这个样子怎么给你拿钱”,刘东不紧不慢的说着,人到船上了他也就不担心了。
“我艹,大佬你系事凭地多,我上哪给你找衣服去,赶紧交钱”,马强不耐烦的说道。
“没衣服就没钱”,刘东才不管那个,索性耍起了臭无赖。
马强刚要发怒,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拳头攥得咯咯响。可就在他抬眼的一瞬间,正对上刘东那双冷得像刀子的眼睛,漆黑的瞳仁里泛着阴恻恻的光。他顿时像被兜头浇了盆冰水,后脖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丢…...丢你老母…...“他喉结滚动着把脏话咽回去,松开拳头在裤腿上蹭了蹭手汗。转身时故意把甲板踩得咚咚响,嘴里含混不清地咒骂:“仆街啦...索命鬼投胎咩...“
生气归生气,事还得办,不一会拎着件发黄的汗衫和油渍斑斑的工装裤回来。“呐!“他把衣服团成球砸过去,帆布裤腰上的铜扣在刘东胸口磕出闷响,“一个水手扔下的,对付穿吧,爱要不要!“
咸腥的海风里飘开一股霉味,刘东抖开衣服时还簌簌落下几只小强。马强别过脸去假装看海,实则用余光盯着对方动作,牙齿把嘴里的槟榔嚼得咯吱作响。
衣服虽然有些脏,但刘东并不在意,脱的赤条条的,把衣服换了一下,没有淡水能冲下澡,身上干涸的地方落下了几块盐渍,用手搓了搓也就算了。
收拾完,从防水袋里拽出钱查了六张“咱们两清了”。
“大佬,好信誉,要不你要添点,我在货舱给你找个住的地方,保管没人看见”,马强一见钱顿时眉开眼笑,舔着脸说道。
“滚……”,刘东脸色一沉,“妈的,上货舱找地方还得让老子掏钱,你真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丢你老母……”,马强见势不妙,骂骂咧咧的走了。
刘东眯起眼睛打量着这艘游轮,像头嗅探猎物的狼。
月光下三层甲板以上的舷窗泛着淡金色,那是头等舱区域的特殊标记——这帮有钱的扑街,连窗户都要镀层膜显摆。
他舔了舔开裂的嘴唇,盐粒在舌尖化开苦涩的咸。
离明天早上开船还早,上头等舱还能美美的睡一觉。他贴着消防通道的阴影往上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