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论多繁华的城市都有阴暗的一面,高楼大厦后面的小巷才是穷苦人的乐园,解决了肚子后刘东只花了二十美金就在小旅店内找了个单间,而且还不用证件或者护照。
第二天上午,阳光灼烤着达曼港的沥青路面。刘东慢悠悠地晃进港口区。他手里捏着半瓶可乐,时不时仰头灌一口,活像个无所事事的码头闲汉。
货轮汽笛声里,他盯上一群刚下船的白人水手。那几个毛头小子正用英语大声抱怨着该死的时差,衬衫后襟都被汗水浸透了。
“嘿老兄!“刘东突然用英语喊道,晃着可乐瓶凑过去,“你们船上缺人手吗?我表哥在利物浦港当二副......“
水手们交换了个眼神。领头的红胡子壮汉嗤笑一声:“亚洲人?我们可是挪威船。“他故意把“挪威“这个词咬得很重。
“见鬼“刘东懊恼地捶了下大腿,突然说道“我要找一条去亚洲的船,价钱好商量”,他用拇指和食指做了个全世界通用的数钱的手势。
“不,我们从来不跑亚洲的”,水手摊了摊手说道。
“那好吧”,刘东晃晃悠悠地转身离开。
他在码头上转悠了大半天,鞋底都快磨穿了。咸腥的海风卷着柴油味往他领口里钻,T恤后背早就被汗浸透了。
“喂,老兄……“他拦住个穿油渍工装裤的老水手,对方正扛着捆缆绳往货轮方向走。
老水手抬起浑浊的蓝眼珠时,刘东已经飞快地掏出包皱巴巴的骆驼牌香烟。
“华国?越南?哪怕绕道南韩都成。“他用指甲敲了敲烟盒,金属箔纸在夕阳下闪出蛊惑的光。
老水手喉结动了动,瞥见他腕表上的百达翡丽问道,“小伙子怎么不去坐客轮,那不是更舒服一些?。
“如果他不用护照的话,我当然会更喜欢坐客轮”,刘东耸耸肩说道。
“那好吧,我实在是帮不了你”,老水手遗憾的摇了摇头。
转到第七号码头时,一群欧洲水手正用钢刷刮除船底的藤壶。刘东刚凑近,带头的就举起高压水枪,故意把锈水喷在他旅游鞋上。
哄笑声中,他倒退着踩到滩烂渔网,后脑勺差点撞上集装箱的棱角。
“你们这帮混蛋…...“他揉着脖子爬起来时,忽然听见有人吹口哨。
阴影里蹲着个缺门牙的混血青年,正用一把小刀削着苹果皮。
“三百美元,“刀尖挑起截果皮,“带你去见‘白鲸号‘的大副,他有条船两天后要到岛国。“
“成交,他在哪?”,刘东毫不犹豫的说道。
“跟我来”混血青年一摆头,带着刘东朝码头深处走去。
青年身子摇摇晃晃一摆一摆的,刘东也一副懒散的样子跟在他后面,但眼神还是警惕的望着周围。
眼见越走越偏僻,刘东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前方——集装箱堆叠成扭曲的迷宫,锈蚀的铁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