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第一眼就立马升起了警惕之心,轻声唤武邑伯:“夫君,咱们去看看那边猜灯谜的摊子吧?”
武邑伯直勾勾盯着崔澜:“不急,先用两碗豆花垫垫肚子。”
燕纨儿用力扯紧了手中的帕子。
崔澜手脚麻利地给他们端来了两碗豆花,豆花上空冒着诡异的紫气,只是凡人肉眼无法看到。
武邑伯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吃豆花只是个由头罢了,但没想到这家豆花看似平平无奇,但是细闻却有一股麻辣鲜香之气,令人口舌生津。
燕纨儿也情不自禁拿起了勺子,一边嫌弃一边被香气蛊惑了似的,品尝了起来。
不知不觉,两人把豆花吃的干干净净,末了还有一些意犹未尽,甚至想要再来一碗。
崔澜却似笑非笑道:“不好意思,今天的都卖完了。”
武邑伯和燕纨儿便只能离开了,临走前,燕纨儿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崔澜一眼。
崔澜不躲不避地和她对视着,眼里的平静让燕纨儿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次日,崔澜出摊路上果然遇到了燕纨儿派来的贼人,他们训练有素,身形孔武有力,显然都是专门的打手。
崔澜快准狠把他们打趴到了地上,她也没动刀子,而是一个一个给他们喂起了豆花。
豆花上空冒着诡异的紫气,很是不祥,这些打手虽看不见紫气,但本能地觉得这些豆花不是啥好东西,本来咬紧牙关不想喝的,然而,豆花入口即化,顺滑至极。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豆花就已经进胃了。
喂完豆花,崔澜也不搭理他们。
过了一会,那些打手自己爬了起来,回到武邑伯府向燕纨儿复命去了。
那些打手眼里冒着隐隐紫光,毕恭毕敬地告诉燕纨儿,事情已经办妥。
燕纨儿满意地笑了,丝毫没有现她眼里也在冒紫光。
起先,武邑伯府所有人都没现不对劲,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当值的当值,争宠的争宠,武邑伯依旧花心,燕纨儿依旧杯弓蛇影警惕着武邑伯身边的女人。
变化,却在潜移默化间生了。
先是武邑伯和燕纨儿还有那些打手身上,总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之味,他们的饮食习惯也改变了,爱喝鲜血,爱食生肉。
一碗碗鸡鸭血,一碟碟牛羊肉,源源不断地送进武邑伯和燕纨儿的正院里。
越生的,越腥的,他们越喜欢。
武邑伯和燕纨儿刚开始还会装装样子,后来直接就演都不演了,当着诸多下人的面就抢过装着鲜血的碗舔舐了起来,那急切的表情,那渴望的眼神,活像是未开化的野兽一般。
这副样子成功吓到了不少下人,武邑伯和燕纨儿得了怪病的消息在伯府内流传,人心日乱。
接着,武邑伯和燕纨儿身上开始长出了青紫的淤痕,从脸上到身上都有,面积最大的占据了整张脸,最小的也有海碗那么大,看着骇然极了。
最后,武邑伯和燕纨儿的舌头变成了恐怖的青色,指甲尖长,一划就能轻松破开动物的肚腹。
稍微机灵点和有能力赎身的,全都想方设法离开了武邑伯府。
崔澜在其中做了一点手脚,那些帮燕纨儿造过孽的,崔澜一个都没有放出去。
燕纨儿打杀原主就跟打杀一只猫狗似的,那般轻松,那般熟稔,想也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些年来,只要武邑伯多看了哪个美貌女子几眼,燕纨儿就会在心里狠狠记上一笔。
家世高她惹不起的还好,如同原主一样的平民或奴婢就惨了,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
因为崔澜从中作梗,所有帮燕纨儿造过孽的爪牙,都被留在了武邑伯府,剩下那些没助纣为虐过的,则是跑了个干净。
武邑伯和燕纨儿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昔日看重的体面、礼仪、容颜、风骨……通通消失不见,他们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紫色,獠牙尖长。
但是与此同时,他们又是极清醒的,清醒且痛苦地知道自己如今是副什么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