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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逢时和裴之砚心中同时一凛。
龙虎山张天师一脉曾地位尊崇,受朝廷敕封,掌管江南道教事。
可高太后垂帘听政后,重用司马光等旧党,新旧党争争权夺利,对这些教派影响巨大。
他们没了总领江南道教的职权。
近几年十分安静。
若这邪灵与龙虎山符箓有关,哪怕被盗用,都非同小可!
“此事需谨慎查证,不可妄下断言。”
石漱寒沉声道,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庙宇和众多昏迷的信徒,“当务之急,是处理此间残局。”
裴之砚闻言,神色镇定得接口:“石道友放心,此事我已有所安排。”
他目光转向庙外,朗声道:“凌捕头,可以进来了。”
话音一落,庙门外迅速涌入一队身穿皂色公服,腰挎朴刀的衙役。
正为首的人面容精悍,正是凌捕头,陆逢时认识的几个衙差这次也都在。
他显然早已带人在外等候多时,此刻看到秒内如同被飓风席卷过的惨状,饶是见多识广,眼中也难掩震惊。
“裴官人。”
凌捕头快步上前,对着裴之砚行礼,“您派人传信说此处有妖人作祟,恐酿成大祸,本捕便立刻带人赶来,只是,这动静”
未免也太大了。
他看着几乎被夷为平地的主殿和满地的人,实在难以想象方才发生了什么。
“凌捕辛苦。”
裴之砚回礼,言简意赅地指向废墟中几个被陆逢时符箓所伤,正试图挣扎爬行的爪牙,“此乃五显公庙妖道显灵子及其爪牙,借淫祀之名,行迷奸、窃元害命之实。”
“更供奉邪灵,祸乱乡里。方才我等为除此大害,激战之下,庙宇崩塌,妖道伏诛,邪灵已灭。”
“这几个爪牙,还请凌捕头拿下,严加审讯,务必揪出所有同党。”
经上次私塾一事,凌捕对两人颇有好感。
且这事他在外面也听到了点动静,自是不疑有他,令章俊等人将那些爪牙全部缉拿。
凌捕又看向满地昏迷的信徒,面露难色:“这些百姓”
“皆受妖人蛊惑的可怜人,大多无辜。”
裴之砚道,“劳烦凌捕安排人手,将他们唤醒,登记造册,问明情况。此案涉及重大,需上报州府,估计要不少时间善后。”
“这是我等职责,裴官人放心。”
他知道此案牵连甚广,影响恶劣,裴官人不仅除了大害,还给他指了条清晰的路,这功劳簿上自己也能分一杯羹,自然是尽心尽力。
石漱寒此时走到陆青青藏身的角落。
她经历了大悲大喜和极致的恐惧,又目睹邪灵伏诛,此刻精神已近崩溃,蜷缩在那,眼神空洞。
石漱寒指尖一点红光没入她眉心,那守心印微微一亮,暂时稳住了濒临崩溃的心神。
“她亦是受害者,更是关键证人。”
石漱寒对裴之砚道,“须妥善安置,她的证词至关重要。”
“这位是?”
凌捕目光落在石漱寒身上。
看他周身气度非凡出尘,不像简单的世家贵族子弟。
尤其是他刚刚收剑而立,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令人心悸的炽热,还有他那捻灰时专注的神情,都让凌捕头本能的感到敬畏。
裴之砚上前一步介绍:“凌捕,这位是石道长,乃游方至此的玄门高人。若非石道长仗义出手,以雷霆手段诛灭邪灵,仅凭我等,今日断难铲除此等祸害。”
“玄门高人?”
凌捕头和他身后的章俊等衙役闻言,皆是心头一震,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常年行走市井,对神鬼直之说本就半信半疑。
今日亲见这庙宇坍塌,邪气冲天的景象,又听裴之砚亲口证实是“诛灭邪灵”,心中那点疑虑早就被惊惧和后怕取代。
再看石漱寒时,眼神已彻底变了,充满敬畏。
“原来是仙师驾临!”
凌捕头连忙抱拳,深深一揖,姿态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