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细弱蚊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灵子还没出来,殿门看得紧。等仪式开始,那些狗腿子的注意力都在台上,才是机会。”
陆逢时微微点头,木讷的眼睛低垂。
目光却透过人群,牢牢锁住主殿神龛前方那片区域。
她在心中默数着地上的青石板:从门槛向内,正对着神龛中心线,三尺距离,左数第七块边缘缝隙
石漱寒的指引清晰地印在脑海。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
午时将至,鼓乐声骤然响起,尖锐刺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韵律。
“显灵子仙师驾临——!”
一个爪牙尖着嗓子高喊。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主殿高台。
身着暗紫色诡异符文法袍的显灵子,手持一柄惨白骨色拂尘,缓步走向高台。
他眼窝深陷,一双眸子却异常明亮,闪烁着幽冷的光,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审视与贪婪扫视着人群。
信徒们纷纷匍匐跪拜,口中念念有词,狂热与恐惧交织。
仪式开始了!
显灵子口中吟唱着晦涩难懂的咒文,拂尘挥舞间,带起阵阵阴冷的气流。
香炉中的烟雾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盘旋,隐隐形成模糊的鬼脸形状,发出无声的嘶嚎。
当然这些普通的百姓看不到。
陆逢时却能清清楚楚的瞧见!
殿门口的爪牙都挺直了腰背,全神贯注地盯着高台,为主子护法,对拥挤在殿门口和院内的人群放松了警惕。
这是动手的好时机。
陆逢时眼神一凝,瞬间收敛所有外放的情绪,只剩下绝对的冷静。
她深呼吸一口气,猛地提起手中的竹篮,装作被人从后面狠狠推搡的样子,脚步一个踉跄,口中发出惊慌的“哎呀!”声,整个人失控的向前扑倒。
扑倒的方向,精准地指向神龛前左数第七块地砖!
电光石火之间!
她的身体如同演练了千百遍一般,左臂肘部“恰好”重重地撑在了那块地砖边缘的天然微隙旁!
宽大粗糙的靛蓝麻布衣袖瞬间覆盖了那缝隙周围。
陆逢时藏在右袖中的手快如闪电,将三枚叠在一起的破煞阳雷符精准的塞进那道微隙深处。
“挤什么挤,眼瞎啊!”
旁边一个被带倒的老妇人破口大骂。
“对不住,对不住阿婆!人太多,挤着了呜呜”
陆逢时立刻爬起来,依旧是那副卑微惶恐的乡间妇人模样,带着浓重的哭腔,一边手忙脚乱去扶那老妇人,一边用身体挡住自己刚才扑倒的位置,连声道歉。
她甚至故意让竹篮里那几个干瘪的冬枣滚落出来,制造小小的混乱吸引注意。
没有人注意到那块普通地砖边缘的微小变化。
所有人的注意力,要么在骂骂咧咧的老妇人身上,要么还在高台上做法的显灵子身上。
殿门口的爪牙也只是扫了一眼这边的混乱,见只是妇人间的推搡,呵斥几声,便不耐烦的转过头去,继续看向高台。
陆逢时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但她的动作没有丝毫慌乱。
扶起老妇人,捡起冬枣,低着头一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边迅速地向后缩去。
借着人群的掩护,退到了之前那根支撑偏殿屋檐的粗大木柱之后。
确认安全后,陆逢时藏在袖中的左手拇指与食指指尖悄然相抵,意念沉入丹田,调动五行之气,将一道微弱如雾的灵力弹入殿宇东北角的缝隙中。
陆逢时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凉的柱子上,目光死死锁定高台上的显灵子。
成败,在此一举!
东北角的灵力信号如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被石漱寒捕捉。
“成了!”
庙外林中,石漱寒眼中精光暴涨,再无半分清冷,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杀意。
他双手如穿花蝴蝶般急速掐诀,体内精纯磅礴的火之灵毫无保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