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弘挟着被紫金绳索牢牢束缚、灵力彻底被封的凌昭寒,并未选择直线返回位于梁国东南腹地的栖霞山天心门。他生性狡诈多疑,深知自己临阵脱逃、强掳凌家嫡女的行径已然犯下大忌,不仅彻底得罪了凌家残余势力和梁国皇室,更可能引来一些自诩正道人士的讨伐。
他绕了一个大圈,先向西行,深入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借助复杂地形和自身金丹巅峰的修为掩盖行踪,数次变幻方向,抹去可能被追踪的痕迹,最终才悄然折返,从一条极为隐秘的路径,悄然回到了被云雾缭绕的栖霞山。
天心门内,留守的长老和核心弟子对于门主的突然回归,尤其是看到他肋下挟着那位闻名梁国的凌家小姐、且状态明显不对时,无不惊愕万分。但司徒弘积威已久,无人敢出声质疑。
他直接将凌昭寒带入了天心殿深处,一处他平日闭关的、布满了重重禁制的密室内。
“砰!”
密室厚重的石门落下,隔绝了内外。
凌昭寒被司徒弘毫不怜惜地扔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她挣扎着想要站起,但灵力被封,绳索加身,让她连这点都做不到,只能抬起头,用那双清冷得如同万载寒冰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司徒弘,眼中没有丝毫屈服,只有刻骨的仇恨与鄙夷。
“司徒弘,你枉为一门之主,行此卑劣龌龊之事,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司徒弘看着地上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凌昭寒,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发出一阵志得意满的轻笑。他挥手解开了那紫金绳索的束缚,但凌昭寒体内的灵力禁锢依旧存在。
“耻笑?呵呵,昭寒侄女,你还是太年轻了。”司徒弘踱步到凌昭寒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如同打量一件绝世珍宝般的光芒,“这世间,成王败寇,唯有实力才是永恒的道理。待老夫借助你这‘极寒圣体’,参透玄机,修为大进,乃至突破元婴之境时,谁敢耻笑?届时,整个梁国修真界,都将匍匐在我天心门脚下!凌家?皇室?不过土鸡瓦狗尔!”
他俯下身,伸出枯瘦的手指,想要触摸凌昭寒那散发着微弱寒气的脸颊,感受那纯净的极寒道韵。
“拿开你的脏手!”凌昭寒猛地偏开头,声音冰冷刺骨。
司徒弘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但随即又被更大的贪婪所取代。他直起身,冷笑道:“性子倒是刚烈。无妨,待老夫准备好‘融灵秘阵’,将你这圣体本源一点点剥离、炼化,届时,看你还能否如此嘴硬!”
他不再理会凌昭寒那杀人般的目光,转身在密室四周开始布置起来。他取出各种闪烁着灵光的珍贵材料,在地上刻画着复杂而诡异的阵法符文,那符文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显然并非天心门正统传承,更像是某种古老的、损人利己的魔道阵法。
凌昭寒看着那逐渐成型的阵法,心中一片冰冷。她知道,司徒弘绝非虚言恫吓,他是真的要炼化自己的体质本源!绝望之下,她反而彻底冷静下来,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和怒骂,只是默默地运转着那被禁锢在丹田深处、仅存的一丝微不可察的本源寒气,如同在冻土之下蛰伏的种子,等待着渺茫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