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堂虽宽敞,但此刻挤满了人,却显得有些逼仄。
李彻端坐于主位之上,左手边是以孔兴为首的几位官员,个个面色凝重,衣着朴素。
右手边则是十余位晋商代表,虽然穿着锦衣华服,但眉宇间却显露着些许忐忑。
大庆虽不限制商人的衣着,但商贾的身份依然远远比不上官吏。
只是在这晋地有所不同,晋商毕竟和庆帝有所关联,算得上半个官商。
若非如此,这些商贾都不可能和一众官员同席而坐。
气氛沉默了片刻,依旧是那位胖硕的晋商率先开口。
只见他朝着李彻深深一揖,语气恳切却难掩激动:
“陛下明鉴,非是小民等不知礼数,实是孔大人之法,令晋地百业凋敝,民生艰难啊!”
说罢,他掰着胖胖的手指细数开来:
“以往我等经营矿冶、工坊为例,光我武家一家之产业,雇佣的工匠、力夫便数以几千计。”
“连同运输、仓储、售卖等活计,为多少百姓提供了生机?”
“我等是正经商人,缴纳的税银一分不差,晋阳的府库一直充盈,又不知养活了晋阳多少户人家?”
“可自孔大人主政,一句‘奇技淫巧,与民争利’,便关停取缔了大半产业。”
说罢,他转向孔兴,脸上多了些不满:“孔大人可知,只因您的一句话,多少人一夜之间失了生计,市面也随之冷清。”
“此乃小民亲眼所见,绝无虚言,皆是发自肺腑,更无指责朝廷政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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