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吗?给我点!现在就要!”话音刚落,又有个拖延的女人慢悠悠走过来,说:“那个……能不能……改天……借你们的工具用用?不急……真的……”
“旋律号”停在中和泉旁边的“张弛广场”——这里本该是“节奏交流会”,人们分享“何时快、何时慢”的心得,现在却被铁丝网分成两半,左边挂着“效率至上”的标语,右边贴着“不急不急”的横幅,两拨人隔着网互相指责,左边骂“慢吞吞等死”,右边骂“急吼吼投胎”。几个穿着“极端制服”的“极端教派督察”正巡逻,制服左半红右半蓝,手里拿着“平衡检测仪”,能测出“急躁值”和“拖延值”,哪头超过80%就给哪头贴标签,“急躁狂”或“拖延鬼”。
为首的督察是个脾气时好时坏的中年女人,她的检测仪总在“爆表”和“归零”间跳,据说她能前一秒拍桌子骂人,后一秒瘫在椅子上玩手机,现在正用检测仪对着卡尔扫描:“检测到轻度急躁(70%)和轻度拖延(60%),建议选一边站,要么加入左边冲刺队,要么加入右边躺平团。”
“你们……是来选边站的吗?”女人说话时突然拔高音量,又突然压低,像卡壳的收音机,她指了指扭曲的金属板,“三个月前,‘极端教派’来了,他们说‘平衡是自欺欺人,要么快到极致,要么慢到彻底’,他们用‘极端能量’搅乱了中和泉,给每个人发了‘极端手册’,左边教‘如何更快’,右边教‘如何更慢’……从那以后,没人懂张弛有度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极端切换器”,按红键就变得火急火燎,按蓝键就变得磨磨蹭蹭。“我靠这个在城里当‘双面督察’,”女人按了下红键,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上周左边的人嫌右边的挡路我立刻把右边的全赶到角落按蓝键,右边的人嫌左边的吵我又让左边的全闭嘴,你说效率高不高?”刚说完又按蓝键,半天挤出一句,“其……实……我也……挺累的……”
卡尔看着那个摔笔的孩子,孩子一会儿抓着头发低吼“写不完了”,一会儿又把笔扔到一边,抠着橡皮说“反正写了也错”。“你们这叫效率?这叫折腾!”卡尔气得沙漏在怀里乱响,黑白沙粒搅成一团,摩擦声刺得他耳朵疼,“我爷爷说‘快是为了不耽误事,慢是为了不出错,光快不慢是瞎忙,光慢不快是偷懒’,上次在平衡城,哦不,上次在分享谷,我们分东西时该快分快分,该细聊细聊,多舒坦!走极端,最后不是累死就是闲死!”
“不是他们不想平衡,是‘极端茧’在拉扯。”女人的检测仪对着中和泉,屏幕上左边红条顶破天,右边蓝条压到底,像两只拔河的手,把“中间地带”的空间挤成了一条线,“极端教派给每个人的心里系了两根绳,一根拉着‘赶紧’,一根拽着‘不急’,越被拽,越往两头倒,最后连‘正常走路’都忘了咋回事。时间长了,中和泉得不到‘平衡能量’的滋养,自然就失衡了。”
蒸汽朋克版林风拿出“节奏检测仪”,对着广场扫描,屏幕上的“平衡值”像根快绷断的弦,在“极左”和“极右”间疯狂摇摆,连“吃饭时慢慢嚼、赶路时加快步”这种基本节奏都检测不到:“‘中和能量’已经被极端吞噬了!中和泉本来能通过‘该快则快、该慢则慢的智慧’保持稳定——你赶时间时快走两步,但不闯红灯;你做手工时慢慢打磨,但不拖延;你聊天时畅所欲言,但不打断别人,这些‘有节奏的生活’让泉水不冷不热。现在大家把‘快’当成‘能干’,把‘慢’当成‘逍遥’,连呼吸都要么急促要么微弱,泉自然就失衡了。”
正说着,中和泉的金属板突然剧烈震动,滚烫的泉水和冰冷的冰块混合成一股怪味的旋风,旋风中飞出无数个“极端影子”——有人急得原地打转的样子,有人拖拖拉拉不肯动的样子,有人刚跑两步就躺倒的样子,这些影子像磁铁一样,把急躁的人往“更快”的漩涡里吸,把拖延的人往“更慢”的泥沼里拽。女人的切换器发出刺耳的爆鸣,她红键蓝键乱按,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最后瘫在地上哭:“我不想快了……也不想慢了……我想正常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