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港的干涸与珍惜的暖流
“旋律号”朝着感恩港航行时,卡尔正对着一个能收集“谢意微光”的琉璃盏傻乐。这盏子是他从时间镇的“当下茶馆”换来的,据说真心感谢别人时,盏底会浮起细碎的光粒,觉得一切理所当然时,光粒就会沉下去,变得黯淡无光。卡尔试着接过林风递来的烤肉,认真说了句“谢啦,比上次烤的不那么焦了”,琉璃盏“叮”地浮起一串金红色的光粒,像撒了把星星;可当露西帮他修好了松动的枪带,他随口“哦”了一声就转头摆弄枪时,光粒瞬间沉底,盏子凉得像块冰,冻得他赶紧补上句“谢啦露西,你这手艺比修飞船还厉害”,光粒才慢悠悠地冒了几颗上来。
“这破盏子是礼貌监督员吧?”卡尔用手心捂着琉璃盏,试图焐热那些害羞的光粒,“我爷爷说,‘受人滴水恩,得用涌泉报,就算没涌泉,说声谢谢总不亏’。上次在时间镇,艾莉丝帮我挡了乱飞的计划单,我刚说句谢谢,盏子里的光粒差点溢出来,我这顶多算反应慢半拍!”
量子火焰林风正用此刻泉的温水调制“感恩酱汁”——这种酱汁混着“记情分”的味道,烤出来的肉带着股让人想把“谢谢”挂在嘴边的暖意,闻言嗤笑一声:“就你这‘别人帮十次记不住一次’的马虎劲儿,到了感恩港怕是得被当成‘白眼狼标本’泡在盐水里。上次在时光钟广场,我用火焰给你烤热了冻硬的能量棒,你啃得只剩渣都没说句谢,还是琉璃盏的光粒全沉底提醒你,忘了?”
“那是……那是太好吃了顾不上!”卡尔梗着脖子反驳,却偷偷给林风的烤肉撒了把珍藏的“冒险胡椒”(上次在故事星抢来的宝贝),琉璃盏果然“唰”地浮起一层光粒,暖得能照亮他的鼻尖。
艾莉丝的星尘琴流淌出一段带着回响的旋律,像山谷里的回声,你说一句“谢谢”,它就回应一串“值得”,有收到帮助的感激,有付出善意的欣慰,有你来我往的温情,每个音符都裹着“被惦记”的甜:“感恩就像琴弦的共鸣呀,你拨动‘感谢’的弦,对方心里‘值得’的弦就会跟着颤,一来一回,才成动人的调子。光受着不回应,弦就会锈,再也弹不出声。”
他们穿过一片“理所当然”的星云,星云中的星体都带着“本该如此”的傲慢,恒星觉得行星绕着转是天经地义,流星觉得划破夜空是自己的本分,连漂浮的尘埃都懒得对托举它的引力说句“劳驾”,看得人心里堵得慌。感恩港终于出现在眼前。这个被称为“情谊之湾”的港口,本该像个装满甜水的大碗:港中心的“珍惜湾”海水清澈甘甜,能映照出每个人的善意,有人帮了忙,湾里就会冒起“谢谢”形状的泡泡;岸边的“感恩树”结满了“记情果”,果子里藏着人们记挂的小事——谁雨天借过伞,谁饿时分过饼,谁难时说过话;居民们见面总带着笑,受了帮助会把“谢谢”挂在嘴边,帮了别人会说“应该的”,连孩子都会奶声奶气地对递糖果的大人说“谢谢你呀”,整个港口都飘着“被惦记”的暖乎乎的气。但此刻,港口像个被掏空的贝壳,珍惜湾彻底干涸了,湾底裂着缝,缝里塞满了“他就该帮我”“这点小事算什么”的抱怨纸条;感恩树的叶子全掉光了,枝头挂着被撕碎的“人情账”,风一吹就发出“嗤嗤”的嘲讽声,像在笑那些记情的人傻;居民们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冷漠,老板觉得员工加班是应该的,顾客觉得服务员笑脸相迎是本分,连父母给孩子做饭,孩子都挑三拣四说“怎么又是这个”,一个老人帮年轻人扶了倒在地上的箱子,年轻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老人叹了口气,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这地方……比时间镇的执念还让人寒心。”露西操控着“旋律号”在干涸的珍惜湾边降落,飞船刚停稳,就有个穿绸缎衣服的胖子走过来,指着舱门说“帮我搬箱红酒,上次在团结峰你们借过我的码头,这点事还不该做?”
“旋律号”停在珍惜湾旁边的“互助码头”——这里本该是“谢恩台”,受助的人会带着礼物来道谢,现在却成了“索取站”,人们排着队对别人发号施令,“你该帮我修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