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走到那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身边,用火焰在他的“情绪控制器”上画了个笑脸,又画了个哭脸,最后画了个嘴角微微上扬的平静表情:“你真的觉得‘没有情绪’是好事吗?上次在童话星,有个小女孩说‘机器人不会哭,所以也不会真正笑’,你觉得她说得对吗?”
男人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控制器,指节发白。他的仪器屏幕上,“中性”指数开始波动,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绿色。“我……”他的声音第一次有了颤抖,“我小时候养的狗去世时,我哭了三天,我爸说‘男孩子哭什么’,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掉过眼泪……”
他突然摘下“情绪控制器”,任由它掉在地上摔碎。“其实我现在……有点想它了。”说完这句话,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滴在地上,竟然让那丛平颈草又长高了一寸。
情感泉的金色泉水不再沸腾,蓝色冰块开始融化,两种颜色在泉眼处慢慢交融,先是变成温柔的绿,接着渗出淡淡的紫,最后终于恢复了七彩的光芒;金属墙在众人的注视下渐渐消融,露出后面原本的平衡广场;狂笑区的人们笑得累了,开始互相擦眼泪,有人说“其实刚才有点想家”;痛哭区的人们哭够了,有人掏出干粮分给别人,有人说“哭完好像轻松点了”。
那个憋红脸的孩子被妈妈抱在怀里,妈妈一边拍他的背,一边说“笑到难受就别笑了,妈妈给你买糖吃”,孩子“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完却咧嘴笑了;那个晕倒的老人被扶起来,喝了点温水,看着重新七彩的情感泉,突然说“我老伴以前总说这泉水像彩虹,她没骗我”,语气里有悲伤,却也有怀念的温柔。
离开情绪谷时,情感泉的七彩泉水重新浇灌着情绪花田,金色的向日葵里藏着粉色的温柔,蓝紫色的铃兰透着绿色的平静,玫瑰的尖刺上开出了黄色的快乐小花;平衡广场上,人们围坐在一起,有人讲着好笑的事,大家笑着笑着突然沉默,想起了相关的遗憾,沉默着沉默着又相视一笑,明白遗憾也是生活的一部分;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成了“情绪引导员”,他教孩子们“难过时可以哭,但别忘记抬头看看太阳”,教大人们“开心时可以笑,但别忽略身边人的感受”。
卡尔看着怀里的玻璃球,它此刻呈现出柔和的白色,像所有情绪融合后的平静。“原来情绪这东西,”他摸着后脑勺笑了,“就像打枪的呼吸,得有进有出,憋着反而伤身。”
量子火焰林风往他手里塞了块用情感泉七彩泉水做的能量棒,这能量棒入口先是甜(快乐),接着带点酸(思念),然后有丝苦(悲伤),最后留下淡淡的回甘(平静)。“算你开窍了。”他难得没吐槽,“压抑教派不懂,情绪不是洪水,是河流,堵不如疏。所有情绪都体验过,心灵才算完整。”
艾莉丝的星尘琴流淌出一段“情绪交响曲”,旋律里有狂笑的奔放,有痛哭的宣泄,有愤怒的激昂,有平静的温柔,像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时而湍急,时而舒缓,最终汇入包容一切的大海。
露西看着导航屏幕上重新变得色彩丰富的情绪谷,笑着说:“下一站,‘沉默岛’发来信号,那里的‘语言泉’干涸了,人们懒得说话,连吵架都用眼神,据说和‘冷漠教派’有关。”
“沉默岛?”卡尔眼睛一亮,双枪在手里转了个圈,“连架都懒得吵?那我得去看看,是不是我的枪法太烂,连吐槽都引不出来了!”
“估计你去了只会‘想吐槽却发现对方根本没在听’。”林风翻了个白眼,眼里却闪着期待的光,“不过……我倒想看看,没有语言的世界,怎么奏响心灵的交响。”
“旋律号”调转方向,朝着沉默岛的方向驶去。星尘琴的情绪旋律在舱内回荡,与情感泉的叮咚声、人们自然的笑声与叹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段真实而生动的乐章。
他们知道,情绪谷的平衡不是终点。只要还有人试图用“极端”取代“真实”,他们就会继续守护情绪的自然流动。因为喜怒哀乐本就是心灵交响中不可或缺的音符,少了哪一段,旋律都不够完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