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眼中充满不屑。
光头汉子站起身,走到周观棋面前,带着试探,猛地用力推了他一把。
周观棋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儿摔倒在地。
光头汉子满意地咧嘴笑了,“哈哈哈,小子,就你这副小鸡崽儿似的模样,在这地牢里,没个人罩着,活不过三天。”
他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膛,“以后跟着大哥我混,保你少受点罪,算你小子走运。
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贪婪的目光落在周观棋身上那件虽然旧但还算完好的粗布外衫上,“新来的,懂不懂规矩?保护费,得交吧?”
周观棋一脸苦相:“大,大哥,您看我这样儿,哪还有钱啊?”
“没钱?”
光头汉子嗤笑一声,伸手就揪住了周观棋的衣领,“没钱,不还有这身皮吗?外面人不稀罕,在这耗子洞里,可就是宝贝。”
他转身在稻草堆里一阵扒拉,翻出一件散着恶臭、沾满不明污渍的“衣服”
,嫌弃地扔到周观棋脚边,“喏,这个,归你了。”
然后指着周观棋身上,“你身上这件,归我了,脱!”
周观棋像是被吓坏了,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外衫,双手恭敬地捧给光头汉子,换上那件散着馊味的破烂。
光头汉子美滋滋地穿上“新”
衣服,虽然紧绷绷的,但显然满意了不少,心情也好了点,愿意多说几句:“小子,这儿是为了磨你们这些新来的性子,让你们知道知道牢头的厉害,知道知道黄五爷的规矩,等把你们的刺儿都磨平了,棱角都磨没了,嘿嘿,你就知道该去哪儿了。”
没过多久,牢头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看守来送饭。
所谓的饭,是浑浊的、漂浮着豆腐渣和零星碎米、锅巴的稀粥。
所谓的菜,是几片烂菜叶子胡乱切碎,用粗盐拌了拌。
即便如此,牢房里的人还是像饿狼一样扑上去,每人抢过一只豁口的粗陶碗,狼吞虎咽起来。
周观棋也领了一份,但他捧着碗,看着里面浑浊的液体和黑的菜叶,没有动口,反而凑到光头汉子身边,将自己那份菜碗递了过去。
光头汉子正捧着粥碗吸溜,见状愣了一下,斜眼看他:“怎么,嫌脏?瞧不上眼?小子,别不识好歹!
今儿是黄五爷爱妾过生辰,赏下来的菜里有盐,搁平时,想吃口带咸味儿的都没有,知足吧你。”
周观棋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把碗又往前送了送:“大哥,您辛苦,这点菜,是孝敬您的。”
光头汉子盯着周观棋看了一小会儿,忽然咧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小子,上道,够意思。
以后在这牢里,哥哥我罩定你了!”
他毫不客气地接过碗,把里面的烂菜叶一股脑倒进自己的粥碗里,呼噜呼噜吃得更加得劲。
没有思想的人,不像是人,活像只猪,养胖了任人宰割。
周观棋趁机又往光头汉子身边蹭了蹭,压低声音,“大哥,那,等磨完了性子,咱,咱会被弄去哪儿啊?”
光头汉子抹了把嘴,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见看守已经走远,牢房里其他人都在埋头抢食,这才把周观棋拉到角落最阴暗处,声音压得极低。
“小子,告诉你,咱这儿的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那些年轻力壮、气血旺的,”
他做了个割腕的动作,“会被拉去当‘血库’,给某些‘贵人’续命用。
像我这样,有力气但年纪大了点的,得去后山矿洞挖石头。
至于你这种,细皮嫩肉没什么力气的,十有八九是送去织布坊,跟那些娘们儿一起纺纱织布,累不死你!”
“那,那些在城外田里干活的农户呢?看着也都是老弱……”
周观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农户?”
光头汉子嗤笑一声,带着浓烈的嘲讽,“年轻力壮的劳力都被抓走了,剩下的可不就是些老弱病残?让他们种地呗!
就算是里面偶尔有几个看着还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