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上了头罩,眼前顿时一黑。
这是秘密转移的常用手段,为的是让被押人员无法分辨方向、地点以及转移路线。
推搡中,班军上了一辆轿车,开车的司机非常专业,车辆启动后不仅故意在颠簸路面行驶,还多次掉头,急停。
此外,特务给班军戴上了耳机,里面放着各种噪音,以掩盖外部环境特征音。
没用多久,班军便失去了方向感和时间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清醒,头罩已经被摘去,柴山兼四郎笑吟吟的坐在对面,面前还放着一桌丰盛的饭菜。
“班桑,多佐~”
柴山指着饭菜说了一句请,说罢也不管班军,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班军更不知道什么叫客气,风卷残云般的将饭菜一扫而空,最后又仰头喝光酒水,动作颇为豪迈。
“哈哈哈。”柴山兼四郎不以为忤,大笑着拍了拍手,几个艺伎走了进来。
侍者打开留声机,诡异的日本小调响起,身穿和服的艺伎摆动扇子在两人身旁跳起了大神。
柴山兼四郎右手轻轻拍打膝盖合着节拍,一心欣赏舞蹈,根本不提审讯的事。
几曲结束,柴山让人将班军带到住处,房间装饰豪华,热水、各式电器一应俱全,床上还有套干净的衣服。
班军也不管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洗完澡换上新衣服躺到床上,很快打起了呼噜。
房间楼下的地下室里,柴山放下监听耳机,满意的点点头。
一旁的日本特务不解,开口问道:“顾问阁下,恕卑职愚昧,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柴山保持微笑,负手而立:“大丈夫往往可以忍受困难,却容易沉迷酒色财气。”
“对付一个意志坚定的隔命者,光拷打是没用的,必须勾起他内心的贪婪,再一点点腐蚀他。”
这个老特务很熟悉人性的弱点,明白若是直接审讯,肯定会引起班军的警惕。
他们要做的是如同剥洋葱一样,一层层的削弱目标的心理防线。
接下来的几天,日本人很是大方,各种美食美酒轮番送上,班军则是来者不拒。
这天,又一次酒足饭饱后,柴山兼四郎擦擦嘴角,拍拍手让艺伎们先下去。
班军坐直身体,知道对方要出招了,果然,艺伎一离开,柴山就说话了。
“班桑,事到如今,你的下线应该都撤离了,所以你招供与否,根本影响不到任何人。”
“现在的你该为自己多想想,只要你愿意投降蝗军,我可以去季先生那里为你求个部长职务,如何?”
柴山的语速很慢,讲出的话非常具有迷惑性,似乎都是在为班军考虑。
沉默许久,班军斟满酒杯放到面前,跟柴山遥碰了一下,脸上挤出一抹强笑。
“恭敬不如从命,班某愿意弃暗投明。”
柴山兼四郎大喜,他生怕班军后悔,马上命人拿来自白书,让其签名并拍照。
一个小时后,看着醉醺醺的班军走出房间,柴山招手叫来手下特务小声叮嘱。
“明天你带着他去书寓、夜总会逛一逛,看看他的反应。”
特务立刻会意,躬身询问道:“您是怕目标假装投降?”
盘膝而坐的柴山兼四郎微微颔首,肯定了手下的猜测。
“不错,地下党的纪律严格,尤其是在男女关系上,即便潜伏行动也是如此。”
“如果他与女人保持距离,那你们就要小心了,注意隐蔽,不要被他发现。”
特务回了声哈依,心里乐开了花,用官费去书寓,这可是好差事。
第二天天一亮,鬼子特务火急火燎的领着班军出了门,但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开门的书寓。
也是,哪有清早就接客的技馆,姑娘们这会还都在被窝呢。
一直溜达到下午,班军主动挑了一家书寓,众人刚刚进去,跑堂就迎了上来。
特务懒得跟其废话,用协和语提出了要求:“所有花姑娘,统统的出来。”
说